沈卫将二人扶起,引到桌旁:“坐下说话。「?爱阅读m.」”
“小人不敢……”
“坐吧。”
涛哥和莲妹依然不敢全坐,半边臀部贴在长凳上,另一半则在外面。
“看你们的腰牌,是江南青牛庄的人?”
“大人好眼力,我和舍妹就是青牛庄的管事。”
沈卫心想,这么年轻就是管事了,那必然是世代都是庄上人,要不然那位号称眼魁的庄主,绝不会轻易让他们任事。
“是,家父生前就是大管事,四年前犯了急病过世,我就带着舍妹接了管事。”
“我跟你们庄主有一面之缘,他现在身体还好?”
“大人见过庄主?那敢情好,只是庄主身体依旧单薄,出不得庄半步,一年倒有九个月在宅子里关着门窗……”
“是了,步老九那毛病确实很害人,来找他看相的人还多吗?”
“庄主相术独步江南,来的人自然是多的,可是庄主的病怕风……”
沈卫想起步老九,嘴角不由得一弯,露出笑容。
当初步老九为了治病,跑到崂山,由他爸带着,还跟自己斗过相术。现在不知不觉,都七八年过去了。
他这病怕是也重了许多,以前畏光是畏光,可是只要光不太强,他就还能出门。
“大人,这二位都是您的侍卫?”
林操和刘永胜都一脸彪悍,原来涛哥和莲妹不敢跟沈卫对眼,现在却是听沈卫提到庄主,如数家珍,又是要去江南,同行倒多了一份保障。
“嗯,明日一起同行吧,我要去江南,也顺便去看看步老九,说不定还能帮他治好病。”
莲妹一喜:“要是大人能治好庄主的病,那就是我们步家庄上下的恩人呐。”
二人一上楼,林操就问:“大人,那步家庄老庄主是不是叫步子瞻?”
“嗯?步老九的先父确实是叫步子瞻,相术走的麻衣神相的路数。但不如老九。”
“我曾听人提到过步子瞻,是在纳兰勋还活着的时候。府上的一位管事说的,步子瞻是被纳兰勋杀的。因为他不肯帮敏王相面……”
沈卫一怔,没想到步家跟敏王还有这一层关系。
“步老九命中犯煞,他排行第九,但前八子皆未足岁就过世了。步子瞻就他一位独子,但又由于从小就无师自通,相法极高,嘴巴太大,胡乱泄漏天机。这病也跟这有关,不光是身体的原因。”
相师一般有两种流派,一种就是瞎子,学的是子平术,全称叫渊海子平。什么所谓瞎子都是因为窥天机而瞎的,都是胡扯。
另一种就是麻衣神相,五体齐全的都学这一种多。
“那大人是想让太一去治步老九?”
“嗯,太一不光能治身体,道医还能治天机。”
刘永胜不是很听得懂:“那太一不是帮大人在宫中顶缸吗?”
“顶一时罢了,以太一的能耐,脱身只是时间问题。”
菜都上来了,马车没找到,骡车找了一辆,三更给了车钱,连菜钱也都结了。吃过饭,沈卫就带三更回房,她去铺床,他就站在窗前,凝望着已看不见城楼的京城方向。
离得匆匆,也不知京城那里怎样了。
……
者离背负双手,看着被他压制得喘不
了气的宋元书。
乐文谦早已魂飞魄散,虽心有不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魂龙一出,就是宋元书不杀他,他也活不了。
但宋元书遇见者离,竟毫无还手之力,让他极为难受。
“你堂堂镇仙侯,也要帮这种怪物吗?他体内三颗长生种,是魔、是仙、是鬼,都无法判定,你帮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者离淡淡地说:“你也说分不清了,既分不清,你又怎知他会变成怪物?是你心中有了魔障,自然见天地万物皆是怪物。”
“你……”宋元书跪在地上,连脖子都抬不起来,那股压强,自他出山以来从未见过。
“你什么你?”叶皇仙娇斥道,“你是不是傻了?你这些酆魔师是杀妖杀得走火入魔了吧?道浓哥哥明明是人,你却要向他动手。那是不是说,天下间的人,你皆可杀?”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元书怒道,“我杀的是妖怪,不是人……”
“天下人都有长生种,长生种可异化,也就是天下人都有可能变成僵尸,妖怪!那你是不是要把天下人杀光!”
叶皇仙的话让宋元书脸一白,她说的完全没错。
可长生种岂是那么容易异变的,沈卫那是三颗长生种,来得还莫明其妙,这才是宋元书要杀他的原因。
“皇仙……”者离看叶皇仙抽刀,皱了皱眉。
叶皇仙瞪他一眼,者离就叹了口气,他不杀酆魔师,可这酆魔师显然也留不得,她动手,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