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不敢激怒这位大哥。
“是你叫他来的?”
走到后院,坐在张摇椅上,手握着根黄瓜,一口一口在啃着的二更抬起眸子瞟了她眼。
“子时快死了,那太一也不知救不救得了他,我请恩公过来,是为了救人……”
“大哥每次出现,都会血流成河,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我们何时手软过?你在沈家少爷身边,见的血少,我……”
二更还在说话,胸口已中了一拳,黄瓜被掰成两截,脸上还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翻转滚在地上。
她面露骇色,怎么也想不到三更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极狠,不给她丝毫面子。
这就算了,她怕的是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看来和子时说的一样,恩公把所有的能耐都传授给她了,包括我们的弱点。
“我告诉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不然我不会再把你当成二姐!”
三更狠狠地将黄瓜踩烂,掉转头回了前院。
“三更……”
二更爬起来,看着地上的黄瓜,好像被踩烂的不是黄瓜,而是她的自尊。她吸了口气,趴在地上抓着黄瓜往嘴里塞。
要是三更看见一定会吃惊,这二更怎么会这样。
她哪知道二更这是在让自己受更大的屈辱,将这屈辱填满自己,才能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不然……她会杀人。
不知要杀多少人,一发疯起来,二更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你哥是做官的?”
“好像是吧。”
时子夜眼神复杂,当他得知是沈卫让林操连夜送他回玉阁,让太一倾尽
全力救治,他就不知怎么自处了。
从三更的事上说,他恨沈卫,这本该是他的女人,却从小就被安排在了沈卫身边。三更对应的是子时,三更该是子时的女人,天经地义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哥?”
“各有各的出路,我在粘杆处做事,也是家里的安排。”
上三下五,八旗中汉军旗的人也不少,进粘杆处的更多。沈卫想了想,才说:“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我送你一份前程。”
“谢大人!”
时子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沈卫拍拍他的肩,走出了房间。
“二姐叫大哥过来,你跟大哥说了什么?”
时子夜幽幽地说:“能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知道。”
“到底说了什么?”
三更微微一动眉梢,整个房间骤然变冷。
“你别生气,他是来说酆魔一族的事,酆魔师已进城,正在找机会来玉阁。”
“哼!那你还躺着?”
“你要我做什么?我受了重伤。”
“盯着四周,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时子夜苦笑道:“知道了。”
三更走下楼时往后院看了眼,二更已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一更关鼓闭城门、二更上床睡觉、三更半夜换日期、四更睡得最沉、五更天光开城门……
三更摇摇脑袋,快步走下楼,就听沈卫喊她去做宵夜,她就转身进了厨房。
太一靠着窗子,诡笑地朝嘴里扔花生。
“连这金蝉脱壳的计谋都想好了,可惜啊,你就是离了京城,这逆天改命,一念系苍生的重任还是在你肩上,谁让你是沈青衣的儿子。那姓赖的姓陈的两个小子把你家祖坟都给刨了,你还想逃得了这命数?”
太一走到床边,摸着被他牵进房里的毛驴小花:“你也是傻,让你去西边的马市,就是让你找头母驴安生过日子,你又自己跑回来干什么?这天下就够乱的了,小心把你这条驴命都给搭上。”
毛驴小花拱拱鼻子,低头去啃白菜,像是在回应太一。
“你还真是傻!那么多母驴,做个驴王多好?后宫三千佳丽还不是任你畅游?你是在担心我?我可不傻。那小子想把我推台前,自己跑路?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太一拍拍毛驴小花的脑袋,又抱着它亲了一口:“老头走了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咱爷俩同生共死,我要走了,也要带着你一块儿走。现在嘛……就等着瞧喽。”
扔了颗花生到嘴里,太一慢悠悠的走到院里,月黑风高夜,杀人正当时。这个夜晚怕是不安稳啊。
沈卫斜睨他眼,看着将无主尸搬进来的林操,让他把木轮车推到后面。这太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他也不会声张。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太一看了他眼,突然笑道:“道浓兄也睡不着?可与我一共赏月?”
林操却从里面出来:“大人,绿营的人已经把敏王府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