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都亮堂通了,再不休息,我怕你身子……”
“三个长生种,我这精力都快用不完,”沈卫摇头,“我是想再琢磨这敏王的事,我总感觉要出大事了。”
“那……要不我去取个碗来?”
沈卫点头说:“行,我来试试。”
卜吉凶有数不清的方式,龟甲是一种,观碗也是一种。观碗法,是默念咒术,将碗砸碎,再看碎碗的形状来判断。
但要说寻人,只能靠龟甲,观碗法是找不到人的。
这用碗也有讲究,越老的碗越好,最好是五代十国,或是元末明末的,这叫越乱时期的碗,却能观察吉凶祸福。
沈卫这常备着三个碗,分别是五代十国时南唐的,还有元末时汉王陈友谅让人造的,再就是明末时南明的晋王李定国时造的。
有的碗上还有血,像三更拿上来的这只明末造的浅口青花碗,握着就能感到碗里的怨魂未散。
沈卫吸了口气,咬破手指,将血沿着碗抹了一圈,再在中间滴了三滴,念诵咒语,砸在地上。
咣地一声,青花碗四分五裂。
数为七,七为单数,易中第七卦为师卦,坤上坎下。师。贞,丈人吉,无咎。
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
难道还真跟太一说的一样,当时该借机收拢严高那些人为心腹?
又一大六小,东四西三,吉卦要应在东方?青岛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吧?太一骑毛驴进京,驿站晚上一两天也该到了。
等信到了再说吧……
远处的一间民宅里,叶皇仙正凝视着跪在身前的一个男人。
这男的吓得双股颤栗,已尿了裤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她。
双手更是按在膝盖上瑟瑟发抖,站在身后的两名
男人,头上缠着黑布,手拿着竹竿。
“你知道我是谁?”
“祖奶奶求你饶了我的命吧!我,我……”
“饶你?堂堂道宗二十四护法之一,竟然是个软脚虾?”
叶皇仙冷冷地一抬手,其中一人拿起竹竿刺进这人脖子,再一抬,竟跟穿猪肉般的,提起来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又押进来一人,这次年纪更大一些,满头白发,布衣草鞋,腰上缠绳。
“祖奶奶想问什么?”
“你道宗三十六位堂主分管七十二地煞,其中三十六处已被连夜捣毁,剩下的呢?”
“我道宗其余堂口分散在北地,并不在京中,哼,就是京中那三十六处,也并非都是地煞堂口,其中归于地煞的不过十六处……”
“也就还有五十六处了?”
“是,老夫年事已高,儿孙满堂,本不该把宗内机密泄露给祖奶奶……祖奶奶手段高明,我怕我就是不说,你也能查我魂魄知晓。”
叶皇仙笑说:“你倒是聪明人,提下去吧。”
又是一竹竿**脖子提了下去。
“告诉他们,查不到鹤鸣山的真相,就不用回来了。”
走到民宅外,者离靠在院墙那,一双瞳目瞧着天上星斗。
“你对我处置这些道宗的人有看法?”
“皇仙,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想查那鹤鸣山的事,找我就好了……”
“不用!”
叶皇仙瞪他眼,神仙会做事,就算他是仙侯也无权过问。哼,镇仙侯也不止他一家,天下大乱,其它仙侯都在****。
者忧者离都要小心在意,不然被暗算了,连带叶皇仙他们都没好处。
更有龙婩那颗不定时的炸弹,保不齐什么时候变炸了。
连叶皇仙都瞧不出她的路数,者离也是支支吾吾的。
看来就算不是仙侯一级,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有过之。
那个新来的太一也是浑身秘密,医道仙家,还是医道邪家,这还摸不准。看他混进玉阁,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能帮道浓哥一些忙就帮,只要他说走,大家就一块儿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沈卫他自有天命,运道太大,福泽……也大。”
叶皇仙霍地扭头看他:“福泽也大?就说他能受得了福报?”
“或许吧,但不在这一时,还需要一些时间。”
者离突然轻咳一声,走进黑夜之中:“天苍苍,人命如猪狗,野茫茫,天变则祸无穷。人数天定,天数又有谁定?”
叶皇仙啐了声,谁爱听他这胡言乱语的谒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装得跟什么一样。
“祖奶奶,人带到了。”
“你们用了千里术?”
“是,怕耽误了祖奶奶的事。”
叶皇仙眉头紧皱,咬了咬牙:“算了,用就用了,一次两次的还怕被那人发现?先把人带到暗房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