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王爷,来京城就是老佛爷信重,还不是照样要夹着尾巴做人,你怕他,我却不怕。”
话一说完,胸口就突出一把枪柄,人被金枪钉在地上,瞬时,整条街鸦雀无声。
这敏王竟敢出手杀贝子?好大的胆子!就是老佛爷再宠信他,他这可是杀勋贵啊!
不好,这敏王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此地不易久留,还是先撤吧。
稀稀啦啦走了一多半人,剩下的都还在观望。
沈卫这才说:“三十六地煞那是因为剩下的一半,早就被老佛爷派人毁掉了。但这地煞自庆天相,要除之,也必须要有方法,像王爷这般粗暴,将这一路宅子都扫个干净,地相已失,我怕这天势无可挽回了……不过,这不正合王爷的意吗?”
“沈大人失言了吧?”
张怀谨一踏步,手掌上浮起一团血雾,玉疆行立时大声道:“你这阉人,竟然学的是不死族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杀了你斩妖除魔!”
二人正要动手,敏王一声怒喝:“够了,你等闹够了没有?沈卫,你有本事就去老佛爷御前告我的状,没本事就滚一边去!”
“可惜,本官收了懿旨,要一路跟随王爷,将这见闻,都写成折子递到老佛爷跟前。”
敏王一愣,竟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
沈卫说的一点都没错,老佛爷是这么下的懿旨,他一定会句句不漏的报上去,这可就麻烦了。
不说张怀谨杀汪公公的事,张怀谨已不在宫中听差,汪公公可是敬事房的太监,死在他手里,多少敏王都得给个交代。
还
有张怀谨已喊了,老佛爷要留下屠维这活口,他还是杀了。
不单杀了屠维,还杀了一个贝子。
老佛爷最护这些勋贵皇亲,人家也只是说了几句而已,你就出手杀了,那岂不是这京城中所有勋贵,你看不顺眼都能杀?
这不是狂妄得没边了,想当初安德海是怎样被拿下的,虽然有慈安太后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还不是因为安德海一出京城就狂得不得了。
“沈大人,本王等剿灭道宗之后,还想跟你多聊几句,亲近亲近。”
敏王算是低头服软了,沈卫却不领他这个情,好人敏王来做,坏人也敏王来做,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也太随便了吧?
“亲近就免了,下官受之不起。咱们还是先做事吧。”
沈卫看那些跟着汪公公的敬事房和粘干处的,都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又敢怒不敢言。
“沈兄不一声令下,表示要帮汪公公报仇?这些人立时可收为心腹。”
太一边磕花生边说,嘴角还露着异样的笑容。
“我早晚要离开京城,要这么多心腹做什么,倒是太一兄,不找几人去你鹤鸣山帮着看山?”
太一呵呵一笑:“那山上,我师父飞升后,连个兔子都没有,空荡荡的山洞,哪需要人看。”
看沈卫不理会,太一又说:“这只有三十六地煞,剩下的三十六呢?”
“应该在城外。”
沈卫不再跟太一多谈,拉着三更上了轿子。
太一心想,这星数折半,不一定是道宗在隐藏实力,只是道宗三圣,要是七十二地煞都在京城,那些堂主护法还有剩下二圣呢?
至今没抓到几名堂主,护法更是全都见不着,这道宗的事还没完啊。
沈卫枕在三更的腿上,自言自语地说:“太一这人太古怪,就是治好了我爹的伤,也未必是个好人。身上又秘密太多,我不相信他。”
三更托着沈卫的脖子,让他睡着更舒服些。
“少爷,那要不把他从玉阁里赶走吧?”
能一言道破辰卫身份的人,也让三更少有的有种危机感。
“让他走,他肯走才是,哼,我看他留下来就没安好心。但他要是一走,也无法就近观察了。”
真是左右为难,连沈卫都头疼起来。
三更帮他按摩太阳穴,心里也暗暗盘算,这去鹤鸣山打听的人,也快有消息了吧,就不知结果如何。
要他真是来头很大的话,又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让人将他逼走?
脑中浮起二姐那张平凡中带着深深杀机的脸孔……
“沈大人有空的话,让洒家进来聊一聊吧?”
张怀谨?他要上车做什么?
“张公公还是不要上下官的车了,我这车里胭脂味儿浓,怕是张公公你受不了。”
张怀谨脸色微变,拨开车帘就要进来。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没听到我表哥说的吗?这里不欢迎你这阉人,你还是滚回去吧。”
玉疆行一拳打过去,张怀谨身体往后一跳,却差点被拳风击倒,心头骇然。
这半神躯还没上身就这么厉害?那上了身,不是连王爷都制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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