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死得极惨,身上横七纵八都是刀伤,脖颈上还有一条绳印,扔到池塘里那并非主要的死因了。www.loveyuedu.com)
死的是侧福晋那边房的侍女,并不是贴身的,只管着在房外打扫的。据管事说是早几年黄河决堤发了大水,府中的人出外办事,受恭王指令,买回来的,一同买来的还有三人。
这临得大难,做爹娘的顾得自己,哪还顾得了那旁人,自家女儿不如卖给大官大财主,也好过一同饿死。
瞧那衣服都露出许多创口,脸上倒是没有,还能看出这**莲的下人生前长得算是不错,不如在池塘里泡得久了,如今发胀泡白,难看得紧。
叶弑倒还好,沈卫意外,连玉疆行都面不改色,也不知他在老家那平常是做的什么,竟像见惯尸体。
那边敏王问那仵作:“可查得出死亡的时辰?”
“从泡胀的尸体来瞧,约莫在亥时死的,最有可能是二刻钟时。”
来的仵作经验极其丰富,在顺天府已干了四十年,戴着斗笠,年纪虽老迈,可身手还很灵活。一抬起眸子,更是闪闪发亮。
“那就是晚上被害死再扔到池塘里的了,可知这下人跟谁有嫌隙?”
敏王在北地主管一方军政财税教化审断,对判案子并不陌生。
“侧福晋那边房的人,跟福晋那里都不大好。”管事一说,大家都心下了然。
恭王府里有五位福晋,争宠的事在所难免。
“将人都叫过来吧。”
管事皱眉道:“敏王,这各位福晋,你若是见了都要叫婶婶,房里的都是贴己人,都叫来怕是不大好。”
敏王一笑说:“我倒是失了分寸,也罢,我去请吧。”
等他走后,叶弑在房前绕了两圈,就往后院走。
沈卫让玉疆行跟过去,玉疆行倒不肯走,指指张怀谨,一脸警惕。
“这位公子倒怕老夫会害了沈大人性命?”
“你这阉人长得既老又阴沉,眼睛老往我表哥身上瞅,眼神既不善,心中自有恶意。我哪能让你跟表哥独处一室。”
这房中倒还有管事仵作,但
这二人显然护不了沈卫安全。
张怀谨哼了声,也出了杂物房,大步朝后院走去。
“我也不用你步步不离的跟着,”沈卫无语道,“这是恭王府,敏王除非不想活了,在这里杀了我,他是死路一条。”
“我想得没那么远,你让我跟着你,我就寸步不离。”
沈卫挠挠头,看仵作低下头去按那下人的胸口,心中一震,低身看过去。
脖子上的勒痕并非像是人力所为,倒像是上吊自尽,这点可从勒痕的长度判断。要是有人拿绳索勒死的,勒痕差不多要过半。这是力度上可看得出来。
要是自尽的话,只会在下方有小半圈的勒痕。
老仵作按胸倒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再看看下人腹内的积水程度。
至于身上的刀伤,都极浅,并没有翻开肉的创口,也没有捅伤,都是划伤……
“沈大人也看出蹊跷来了?”
“差不离,这人像是上吊自尽。”
管事一怔,低下身看,却分不出差别。
沈卫解释了一遍,就问:“这下人可曾有神智不清,或是浑浑噩噩,或是发疯的时候。”
“府内的事大小我都知道,沈大人这一提,我就想到了,前月这春莲曾将府内种植的夏荷都拔了出来。把荷叶扎成一圈,顶在头上,也不知是何意。后来侧福晋那边的人过来把人带走,过了两天,听说她挨了侧福晋一顿家法,我也就不再去管了。”
这涉及到几位福晋争宠的事,这管事怕也不好插手,做这王府的大管事,只好保持中立。
“沈大人认为她是发了臆症自己拿刀划伤自己,又上吊自尽,可她又为何沉入池塘中?这又是谁干的?”
顺天府的一位差官刚进来,听了后半截,马上问道。
“这也不难推算,只是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无能为力。”
差官苦笑:“恭王府上的事,我自然不敢乱管,可我要回府里交差,也想有个说法,好给老爷结案。”
沈卫一指这下人的尸体说:“也好,就说给你听吧。这人被魔音控制,不能自己,
月前那是初次犯病,到现在,已是病入膏肓,这才又是刀割又是上吊。之后有人发现她死了,就将她抱到池塘内,绑以巨石沉下去。”
“绑了巨石?”
“她腰上那绳索捆绑的痕迹还不够明显吗?”
“可这是为何?”
沈卫看向管事:“要是哪房福晋走失了下人,恭王会怎么做?”
管事脸色一变:“恭王会让人执行家法,少则会抽上十鞭子,多则会将那房福晋的管家赶出府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