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后来的三四天我一直忽悠他,想让他拜我为师,结果这家伙精明的要死,反倒是让他把我的姓名表字给忽悠到了。
好在我坚守住底线,咬死硬说自己五十二岁,也让这家伙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铩羽而归。
不过虽说他未拜我为师,但每当他练剑时,我还是尽力指点。天才不愧是天才,韩信进步可谓是神速,但等到一年后我却发现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之前我以为他在剑术上的缺陷是因无人指导,可到后来我却意识到韩信他根本就不适合用剑!
“你可知你根本就不适合用剑?”我皱着眉头问他。
韩信依旧舞剑:“知道。”
“那你为何还坚持用剑?”
“我姨娘喜欢。”
语罢韩信停下了动作。抬首望向院中的梨树,树上梨花开的正盛。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吹落洁白如玉的梨花。树下少年目光如水,眼底的怀念打湿了眼眶。
我记得韩信曾告诉我,他姨娘最爱的花便是梨花……
四
又是一年梨树花开。
韩信提了壶酒坐在梨树枝上,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我飘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那壶酒。
唉,细细算来,我已经两年滴酒未沾了。
韩信喝了一口酒,那四溢的酒香简直要勾了我的魂。
“太白……”韩信轻声唤道。
我纠正他道:“要叫师父!”
“太白。”
“师父!!!”
“嗳!”
他应完我一声师父,笑弯了眉眼。
“太白你当真到了知命之年?”韩信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壶,眉眼间满是笑意。
“当然!这还能有假?!”我气呼呼的说。或许是对我撒谎的报应,突然我感觉身子一重,竟径直坠落。
“太白!”韩信一声急呼,迅速向我伸出手,似是想抓住我。
电光石火间,我和韩信便摔倒了地上。我都还尚好,而垫在我身下的韩信,却皱了眉,闷哼一声。
“你、你还好吧?”我担心地问。
韩信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兀自笑了。他盈满笑意的眸中闪着微光,胜过了这漫天繁星。
“太白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闻言一愣,难怪刚才他能抓住我,我现在竟是实体而非灵体了。
“太白,你还想在我身上赖多久?”韩信戏谑地说。
我闻言赶紧起身并伸手将他扶起,起身时韩信又皱了眉,看样是伤得不轻,我扶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屋内,将其扶至床边,便去为他找药膏,今日李姑姑不在,只能是由我来为他上药了。
“把衣服脱了。”我拿着药膏坐在韩信旁边说的。
“不太好吧,虽说认识了很久,但这才第一次见面。”韩信颇有些义正言辞的意味。
我闻言莞尔一笑:“想什么呢?快把衣服脱了,好让我给你上药。”
韩信沉默半响,默默地把上衣褪下,坚实的后背上红了一片。当我沾满药膏的指尖碰到他的后背时,我感到他身形一僵。
“其实也不用上药,只是小伤而已。”韩信低声道。
好一个薄面皮的小郎君!我不由得起了挑逗之意。
“韩公子可是羞了?你我二人皆为男子,难不成你还怕我轻薄了你?”我俯身趴在韩信耳边轻轻的说,他的脸是否红了,我不知,但我却瞧见了他那红的似要滴血的耳尖。一时间我竟笑出了声。
韩信从来都不是乖兔子,他是一只狼崽子,果不其然,他反击了:“虽然是没什么好羞的。太白,你可是年逾知命之年的敦厚长者啊!”在说这句话时,韩信还特意将“知命之年的敦厚长者”重读了。
我自知骗人理亏,没在挑逗他,老老实实地帮他涂完药,便化作灵体,回剑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