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还在时就有明确规定,姨娘见到嫡子应当行礼,不可直呼嫡子名讳,虽说当今圣上登基后不再像先帝那般严苛,可规矩一日不废,你就得一日遵守,还是说,你这般蔑视先帝威严?”
陈宛竹不是唬她,宣平帝上任后,确实从未说过废规矩的话,只不过因为宣平帝对天下变得宽容起来,甚至有了姨娘抬为正妻都案例出现,宣平帝都未曾说过什么,以至于这些年来,人们都要忘了这个规矩了。爱阅读
江姨娘惊慌的趴在地上:“妾身惶恐,妾身不敢。”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她可就完了。
“知道错哪儿了吗?”
“妾身知道了。”江氏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
陈宛竹又指了指后面的任婉梦,道:“嫡庶有别。”
这一句吓得本就胆小的任婉梦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连看都不敢看陈宛竹一眼。
任清悦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刚张开嘴,就看到陈宛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拇指粗的鞭子绕在手上,再三思量后,她还是没敢开口。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呢,该罚还是得罚,来人,拖出去给江姨娘赏二十大板。”
好在这院子里的人还是比较听话的,看来在姚氏的严加看管下,江氏的手还没能伸进来太长。
江氏咬牙挨着板子,愣是一声没吭。
要不是今天醒来的是陈宛竹,指不定要吃她多少亏。
刚好她也闲得无聊,就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江氏挨打,隔一会儿还要拽任清悦和任婉梦瞅两眼。
“孽女!你在干什么!”
哟,混账不是,她那便宜爹来了呀。
“教她规矩呀。”陈宛竹理直气壮的翘起腿,又开始没个正经样。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任万仲大声呵斥打板子的人,“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把姨娘扶下来!”
和玉苑的人全都被推搡到了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
“孽女!”任万仲横眉怒目,甩袖子就大步走到了陈宛竹跟前。
“把她给我拽起来!”
陈宛竹直接往后一翻,躲到了任婉梦的身后,“诶,抓不到我吧。”
“你、你混账东西!”
“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就别想让你的好女儿再从这里走出去。”陈宛竹一只手摸上任婉梦白皙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任婉梦也很配合的做出痛苦的表情,“爹爹,救我”
忽然,陈宛竹侧头看了一眼院子外的那棵树,似乎并不是错觉。
“放开梦儿!”急眼的任万仲又想上手,还好被江姨娘及时拉住。
“别,别动她。”
任万仲看了看陈宛竹,又看着江姨娘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最后还是被拉着退后了一步。
“大小姐,你别冲动,我们不动你,你先把梦儿放开成吗?”
陈宛竹摆手示意她们后退,等人都退到小院门口时,才松开了任婉梦。
也就是任婉梦跑过去这几秒的功夫,任万仲又偷偷指挥人迅速的按住了陈宛竹,把她按回了椅子上。
但她一点也不慌,她就是故意的。
“给我绑起来!”
“我看谁敢!”
任万仲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以及许多匆忙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是姚氏带人赶来了。
“我看谁敢动我的女儿!”
任万仲冷笑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还用你准许吗?”
两人僵持不下,而始作俑者却还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看戏。
最好能阵仗再大一点才有意思。
姚氏把控着这个家的经济命脉,任万仲可不敢轻易跟她撕破脸,但现在又是涉及到男人尊严的时候,直接就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救场的人到了。
“武庆侯,侯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一大片人都哗啦啦的跪下给五皇子行礼,只有陈宛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又捂着胸口迟迟不肯动弹。
好不容易终于从那黏住她屁股的椅子上站起来了,又是一副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
这群刁民才不配让她下跪。
司云锦觉得有点好笑,她刚刚那么利索的翻椅子掐人脖子时,可没现在这么虚弱吧?
他这未婚妻醒来后,倒比以前那病殃殃的模样有意思了。
“你身体还虚弱着,不必行礼。”
好家伙,她的未婚夫居然是男主。
“你一醒来侯夫人就找人来告诉我了,只是一直有事才耽误到了现在,你现在可还有不适?”
呸。
陈宛竹唾弃他,偷窥别人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