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女儿一直都只是过于娇惯了,但是本性并不坏,所有人都认为她不懂事,但是他从来不这样觉得,叶夕照看见他永远都会甜甜的叫爸爸,也会关心他最近怎么样,也不愿意让他担心她,更是从来不跟他说受了什么委屈。
他愿意纵容她,却不代表她是没人管,可以任人迫害的!
“我没事的哦,即便是心脏病也不会有关系的,我不会那样轻易死去的。”陈宛竹这样说道,她认为这算是一种安慰的。
叶海看她都这样还笑得出来,内心不免更加哀伤。
她总是如此就算心里在难过也会跟他说没事。
可是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可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
“夕夕”这位老父亲的眼角带上了几许晶莹。
竹竹忽然不知所措。
这这这哭了?
不是不是不是别这样,她不会安慰人啊。
对面坐着的既不是妹子也不是仇人,偏偏是待原身极好的父亲,竟然就在她眼前哭了,恐吓嘲笑那两套都是用不得的。
晶莹划出的泪痕很快消失不见,叶海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上陈宛竹的肩膀,道:“夕儿,你这段时间就就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这次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不管是谁,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不”
“好了,你别再说了,快回去休息吧。”
陈宛竹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叶海就径直转身离开了,陈宛竹是觉得,报仇这种事还是她亲自来的好,她不需要更不愿意任何人来帮助她。
自从那之后,她一直认为所有的帮助都是需要代价的。
可是这次似乎不一样了。
看着叶海远去的背影,陈宛竹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很是酸涩。
还忽然莫名的有些羡慕叶夕照了。
那次意外之前,她一直活得无忧无虑,那时候来自家庭的庇护是她从来感觉不到的,后来除了那件事,除了那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人全心全意的护着她了。
可是他死了。
再后来,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帮助她,而她能够得到的帮助,都需要她付出她付不起的代价。
她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解决一切了。
虽然她明白,叶海的保护是对于叶夕照而不是对她的,可她却因此想起了那个人,心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都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为什么呢。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会想起来呢
她口中低声喃喃为何,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缘由。
最终她只能归咎于,也许是在这些世界走的太久,过于混匿平常人之中,才会以至于有些迷失了。
她敛去眼中那一丝迷茫,双眸重新变得幽深诱人,再次泛起那漂亮的点点星光。
既然都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想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要想着的应当是她接下来该做的事以及以后该做的事,而不是去回忆那些毫无意义的。
议事大堂那边早已乱作一团,苏漪像一只木偶一般呆站在原地,空洞无神的双眼对着地面死死瞪大,像是陷入了什么不知名的深渊世界。
她不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可是就是那不知名的恐惧深深淹埋了她,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耳边的嗡嗡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她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陈宛竹晕过去之前的那个眼神,还有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红光,就像是在叫嚣着她一定会杀了苏漪,但绝不是让她痛快的死去。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叶夕照!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这里了,苏漪还未缓过神来,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宛竹在议事大堂外看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容逐渐加深。
苏漪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知道的。
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来自她体内最后一个死笺——愚笺带给她的恐惧。
毕竟另外三个死笺都在她身上,而且被她压制得很死,而她刚刚故意放出那三个的求救信号,眼里的红光又是以一种特殊形式来表现出的对愚笺的威胁,它又怎么会不害怕。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愚笺竟然存在于苏漪的体内,只能操控她或是跟她进行交谈,却没办法逃出来,更是吸收不到外界的力量,一直靠它剩余的那些能量苦撑到现在。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将一切错误都归咎于愚笺,死笺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无限放大人心中邪恶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