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东窗事发,大可以推给陆珊儿,顾太尉那里便可稳住,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女子;可扛下所有的事,必然会和顾太尉翻脸,太子那里会左右为难!因小失大!”
当初担心老皇帝故意让双方鹬蚌相争,最终让三殿下得利,便决定与顾轻舟虚与委蛇,徐徐图之,没有去动红闲月,后来同意帮陆珊儿整治红闲月,也是看中可以从中抽身,将矛头指向皎府,而红闲月与皎如玉关系不一般,若从中维护,一切都可以不了了之,可如今姜无桀却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愚蠢而为,如何不叫他为之心急!
姜无桀恶眉恶眼的掐住他的脖子警告道“不要以为自己有些本事便可以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身为一个男人若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天下,权势地位与她相比都不值一提,纵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这本来就是一个骄纵的老虎,虽然知道惹毛他是愚蠢的,但他却一改阿谀奉承的做派,冒死谏言。{?爱阅读m.}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三年了,这里早已成了我的家,而我也将公子看成了朋友!阿谀奉承或许可以让你一时高兴,但若一味如此,便等于间接害了你!”
朋友二字,让他的心中生出波澜,往事历历在目地涌上眼前!
金京城。
黑云肤寸而合,暑气闷热,骤雨将至!
然,东市不远处,遮盖挡雨席的斩首台外却被前来凑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上百名着黑色蓑笠的承天府捕快杖刀而立,全神戒备!
今日将斩首净天教落网的七名邪徒,这是一股极端的势力,只要被先知定为污秽之人便会被钉死于耻辱木上,焚烧而死,他们还宣扬这是净天神传达的诏令!虽然手段残忍,但这种神论却引得不少狂热分子追随。
净天教先知自诩受命于天,是神在人间的代理者,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果报自受,利用信仰成为能够撼动人族政权的一股力量,受到掌权者的极力扑杀。
那时,姜无桀还是承天府的捕头,他坐于监刑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儿着黑色斩令,目光落入那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死刑犯身上,满是深深的厌恶!
下方议论纷纷的百姓有些聒噪,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立起,慷慨激昂地扬声道“净天教邪徒,妖言惑众,草芥人命,乃大奸大恶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准备行刑!”手中的斩令被掷了出去,台下一时间落针可闻。
刀斧手心下一凛,喝下一旁壮胆的浊酒,吐出口闷气,便举起厚重的环首大刀准备行刑。
“嗒嗒…………”雨点此时自天而落,顺着刀上的血槽钻进刀斧手的袖内,不由让他激灵一颤,就在这微愣的当口,一枝弩箭飞驰而来,在那刀斧手还没反应之际便贯穿了他的眉心。
百姓哗然,惊慌失色的四处逃窜,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劫法场无异于自投罗网,姜无桀倒要看看这漏网之鱼是如何做垂死挣扎的,近百名捕快全神戒备着,目光如鹰般捕捉着可疑之人。
围观的百姓散了,空旷出来的斩台前,雨声已淅沥,却独独未见那该来之人。
对方虽不出,姜无桀却胸有成竹,暗处埋伏的捕快根据位置正在逐渐收网。
五批人马,在各自什长的带领下,成包围圈,向斩首台外一百米处的一处民宅迅速逼近。
蒙面人发现这点,体若飞凫般轻盈的从檐上落下,在包围圈没封死之际,脱身而去。
这条大鱼姜无桀又怎能轻易放过,黑衣人在飞檐走壁的同时,分明瞧见一匹黑骑星移电掣的追来,斗笠下那被雨水模糊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阴鸷。
他的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脚上的金色灵力,漫上一片殷红的瓦片,将其狠狠踢向姜无桀马蹄的左后侧。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愿错失良机的他,心下一狠,果断的跳上马背,借这发力点提步纵越上了高立的屋檐。
还未站稳之际,只听见自己的坐骑痛苦的嘶吼一声,便摔翻在地!不由下意识看了过去,当下便黑了张脸!
凌冽的呼啸声再次响起,挪回视线正对上一片飞来的裹着金色的瓦片,眸子一暗,刀上运上金色灵力,斜挥出一刀,瓦片被斩成两截,摔了个粉身碎骨,虽化去了危机,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后知后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当他匆匆赶回去时,刑犯已被人劫走,只有近百名被打成重伤,横七竖八护着伤处闷哼的捕快。
姜无桀咬牙切齿“好一出人不知鬼不觉的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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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为之头疼之际,手底下的人在案上发现了一封书信,承了过来。
“我可以做你的细作,直捣黄龙,这是取得敌方信任的方式,莫要见怪!若公子接受鄙人的投名状,三日后,望渊崖一见!”
形势虽朝好的方面在发展,可心中这股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