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辆马车一字排开,每辆马车上都摞得高高,罩着大红绸布看不清车上拉的什么。爱阅读
马车后跟着二十四个四尺长半人高的黑檀木箱子,同样系着红绸大花,每个箱子由四个小厮抬着。
百姓们热闹围观纷纷议论。
“这是干啥?”
“这是沈家给曲家姑娘的聘礼!”
“嚯!真不愧是沈家,曲家姑娘有福气!”
“什么有福气,买人家姑娘一辈子罢了。你外来的吧,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呀,小哥讲讲嘛!”站在旁边书生模样的富贵青年羞涩一笑,八卦的将一包瓜子塞到说话的小哥手中。
别看这种公子哥富贵,平日家里管的太严,连个八卦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都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死读书最后都读成傻子了。小哥深表同情一一对青年将见闻讲来。
啪!书生模样青年一合折扇,对着身后小童道,“流年,你说我媳妇不会就这么把自己嫁傻子了吧!”
流年浑身戒备显然并不关心这个,“公子,曲姑娘功夫了得不会吃亏,倒是咱们在此地不能久留。那边的人……应该也在,公子还是尽快回国。”
程玉一声轻叹不甘心的目光追着下聘的车队深深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下聘队伍的前头已经走到曲家大门前。
李和衣冠整齐带着笑脸陪在曲三老爷的身侧。
曲三老爷苦着脸偏生还要装出笑吟吟的模样,看起来皮笑肉不笑有些像是双脸颊不规律抽筋。
这种得罪人的苦差事偏生要他来做。
面对下聘的队伍,曲三老爷一抬手,李和上前将前头马车拦下。
“这是几个意思?”沈府管家看了眼紧闭的曲家大门。
“出了点纰漏。”曲三老爷陪笑道。
沈府的人都停住脚步站在马路上,红色的绸缎被微风吹的飘飘扬扬很是扎眼。
周遭百姓从羡慕的目光变成疑惑。
“误会,误会!”曲三老爷继续道。
……
“误会你个奶奶腿儿!”沈三老爷一脚踹翻身旁的四脚桌,随手摔碎刚从桌上拿起来的玉如意。
他排行老三在平辈中算小的,再加上只他这支得了沈七郎一个儿子,他这个当弟弟当爹的,脾气在家族中骄纵的大些。
此时堂屋中管家正细细讲白天发生的来龙去脉给沈老太爷和众位老爷听。
“什么?你不嫁?”曲大夫人有些意外又有些嫌弃和憎恶的看着曲兰心。“算了,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吧,我也管不了。头疼,钱妈!扶我进屋。”曲大夫人撒手不管。
周姨娘愣在原地,半晌转身拉着兰玉就回屋去了。管她嫁不嫁,只要不是嫁自己女儿,其它的人和事她都管不了。
曲三夫人扭扭身子,看着兰心为难的叹口气。这种不讨喜的事情最后怎么落自己头上了,真是的。
曲三夫人没办法带着兰心来找曲大老爷,曲大老爷带着曲兰心就去了曲老太爷房里。
和沈家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不同,曲老太爷房中不见任何摆设装饰,整个屋里除了家具,便是整整一面墙大的药架子,散着淡淡的药香。
曲老太爷挽着裤腿,双脚踩着药捻子在辗压一味药。
“丫头啊,过来看看认得不?”曲老太爷对兰心招手。
“这是蔓荆子。”
“这个呢?”曲老太爷一指桌上切好的药材。
“黄芪”。
“葛根”。
曲老太爷点点头,并没问她怎么知道的。
“祖父不问我是怎么懂得这些的?”曲兰心问。
“你是怎么懂得这些的?”曲老太爷配合的问。
“我好像是……生而知之。”曲兰心说道,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任你行教她的胡话。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你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你说的玄妙一些没准他们就信了。”他那时候就这样嘱咐的。
“那当街给人正骨,治好霍忠也是你生而知之喽?”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曲兰心点点头。
真是无赖呀!
“其实最开始咱们家是药商,你父亲却入了医行。别人都以为医药不分家,只有内行才懂这两行实际上隔着十万八千里呐。结果谁也没想到你父亲他凭借医术一路走到都城,走到太医院,做到太首。结果还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
曲老太爷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有那么一刻几乎像是睡着了。
“丫头啊,儿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呀,由不得你说想不想。只是……”
“父亲!”曲大老爷在旁边急急的叫了声。跟这丫头有什么废话的,乖乖的嫁过去省去这个大麻烦又能解了他女儿兰玉的围。
曲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