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手里面的枪——之前恶斗石头鬼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的枪已经丢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回来的——看来我昏迷那会儿这厮还真没闲着。爱.阅.读w/w/w..c/o/m
曹九一拍黑皮老六的后背,“你就痴心妄想吧,先不说这个法子行不行得通,就算行得通,你敢开枪吗。这东西他妈硬的跟石头似的,你冲它一搂火,肯定会发生跳弹。这么近的距离,人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好不容易从小鬼子那儿死里逃生,别回头再他妈死你手里,那才真是冤大头了呢。”
曹九这话不无道理,但黑皮老六对他却是不屑一顾,“你倒是会说,有能耐你想个办法出来。要真死我手里,那是你福分,总比让石头鬼弄死强多了吧。”
曹九刚想给顶回去,就见陆远把手一压,制止了他,“老六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能试一试。这五十多米的跨度,别说我们爬不过去,就算是爬过去了,石头鬼那一关那很难说,三五个没准我们还能对付,可是现在——”
他的目光环着“蘑菇盖”扫视了一圈,“这些东西足有几百个,一旦把它们都惊动了,就算是在平地上,我们也必死无疑,更何况是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
陆远这话,没有一丁点危言耸听的意思。现在我们几个基本上已经算是身处绝地了,就算这些石头不动,我们都生怕自己掉下去。
如果此时这些东西真的上来玩儿命,我们几个基本上就只有被玩儿的命了。
我看了一眼陆远,“队长,这能成吗,这东西这么硬,正儿八经地打都不一定打得穿。万一跳弹,搞不好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儿。而且,枪声一响,肯定会惊动那些石头鬼。到时候它们围过来,麻烦就大了。”
陆远阴沉着脸,“周耀武,现在我问你,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这一句话把我给问愣了,“队长,什么意思?”
“没事,我就是想换个角度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陆远的话平淡地像白开水一样,一点滋味也没有。
我晕头涨脑的,也号不准他的脉,只得按照他的思路来。不过想了半天,竟然一点思路也无。
现在,我们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连条退路都没有。除了继续往前,可以说是别无选择。
可眼下的问题是,就连拼死往前,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继续走下去的方式。
这时
候,我才发现,原来陆远队长的这个角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所有的人都可以没有办法,唯独他不能。因为他是队长,他必须想出办法,也必须做出选择。
我思来想去,除了刚才他说的那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之外,我们几乎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但即使是这条路,希望也不是很大,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说白了,只能是冒险一试,成则成矣,要是不成,估计我们也没有第二次再试的机会了。
这等于是把我们好几个人的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那可是好几条的人命啊。
我苦笑了一声,“队长,这个决定还是得你来做。”
我就是一个大头兵,这种拿别人的命当炮灰,甚至是拿自己的命当炮灰的决定,我还真做不出来。
陆远对此苦笑置之,脸上并没有露出多么失望的表情。显然,这件事他也没指望我能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
此时别说是我,就连一向最有主意的曹九,这会儿也沉默了。很明显,在这种近乎绝望的境地当中,就算思维缜密如他一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皮老六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老陆,说干就干吧,你再想下去,那些葫芦——”他顺手指了指那些此时安静如水的石头鬼,“就到了熟透了的时候了。到时候,你想干都干不成。”
这会儿的境地,比当年血战昆仑关,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远稍一沉思,“刀牙、曹九、周耀武,你们三个负责戒备,那些石头鬼一旦有什么动作,就给我使劲的打,这帮**养的是从海里来的,把它们再给我重新赶回海里去。”
这是想当年血战昆仑关时候的词儿,没想到陆远给用这儿了。
他继续说道:“老六,你负责打穿这块木头,只要没被石头鬼啃掉脑袋,你就一直给我打,打穿了为止,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末了,他又加一句,“我负责居中指挥和机动策应。”
一旦涉及到真正的战斗,陆远立刻就会恢复那种阵地指战员的本色,凌厉,果决,一往无前。
我们这几个人,经历了近一个月的生死磨合,已经默契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种生死战场上杀出来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陆远一旦令下,所有人立刻进入到了一种战备状态,此时我们已经放弃了所有思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