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我们听到的那个发报的声音,真是眼前这台无线电台发出来的,那发报人又是谁,总不会是这条大森蚺吧。←←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猜不透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陆远一个激灵站起来了,“森蚺的肚子里还有东西。”
经他一说,我们忽然想起,森蚺的肚子上的确有一块地方粗得像汽油桶一样。
先前我们还以为那里面都是小蛇,现在看来,恐怕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
陆远要是查看森蚺尸体的意图已经十分明白,他是怀疑蛇肚子里有一具人尸——真正发电报的那个人,已经被蛇给吞了。
“去看看!”陆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要去查看森蚺的死尸,我们几个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此时的森蚺已经被炸成了两截,躺在地上。上半截犹自抽动,显然是还没死透。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蛇这种东西本身就邪行,这条森蚺更是透着一股子邪气,所以面对还没死透的森蚺,我们也不敢大意,于是远远地绕过森蚺的上半截,直接去找肚子里有东西的那部分。
很快,我们就在二十米开外,发现了森蚺的下半截尸体。这截尸体倒是老实,静静地躺在那里,断口地方被炸得到一片焦黑,还兀自冒着一缕缕的烟,一股子肉香不时的钻进我们的鼻子里。
自打我们进入雨林之后,唯一的一次开荤还是刀牙从日本人那里弄来的牛肉罐头,一闻到这股子肉香,我就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
但是一想到,这条森蚺的肚子里很可能裹着一个人,那股子食欲立刻就变成了一阵恶心。
我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再次朝森蚺尸体看去。
陆远看了一眼森蚺尸体,很恨地说道:“给我宰了它。”
我想打之前看到那个包裹的时候,很可能他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所以一直想要弄死这条大蛇,现在蛇死了,他仍旧是不解气。
一想到森蚺肚子里很可能有一个兄弟,我们就顾不上恶心了,七手八脚的把那条蛇开膛破肚。
森蚺的蛇鳞虽然硬得跟铁片似的,但是里面却没有这样的硬度。只不过这东西连骨带肉的,十分有韧性,对付这种肉,黑皮老六的砍刀用不上,我们只能用刺刀一点一点的割,但是刀子切下去,就
跟割在湿木头上似的,十分地难弄。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给它开膛破肚。
森蚺的肚子豁开,里面忽然露出一个人的尸体,看那具尸体的衣服打扮,分明就是自己兄弟。
只不过人已经在蛇肚子里待了一段时间,被森蚺的胃液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蛇类的消化能力是非常强的,特别是像是森蚺这样的大型蛇类,在眼下这种温度之下,从把人吞进去到整个消化完,最多不会超过七天时间。
看眼前这人身上腐蚀的模样,也就是两天左右。
而我们听到电报声,也不过是从今天开始的。
这个时候,人在森蚺的肚子里,应该是死得透透的了。
既然是这样,那之前的电报声音从哪里传来的,难道说是蛇肚子里的这位兄弟死后一直在发电报。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黑皮老六轻呼一声:“卧槽,鬼电报。”
鬼发报这事在军中流传很广,据说是南京城破之后,一个发报小组被活埋在了地下掩体里,结果死了的兄弟怨气不散,一直在不停的向外发送着电报。
我之前也听说过几次,师部有时会收报员有时候会接收到一些有规律的信号,但是找不到发射源,也无法破译,他们管这东西叫鬼电报。
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他们信口胡诌的,但是现在看来,搞不好还真有其事,眼下我们经历的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但是陆远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这上面,他伸手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神色有些紧张。
我们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只好静静地看着。
半晌之后,陆远从死尸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勋章。
起初的时候,我们还没注意,直到他将黏在勋章上的污垢全部擦拭干净之后,我们这才注意到,那竟然是一枚青天白日勋章。
看到这东西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青天白日勋章,绝对是最高荣誉的体现。
自打有这东西开始到现在,几百万军队里能获此殊荣的,也不会超过一百个。
眼前这个毫无惊人是尸体上,竟然会有一枚青天白日勋章,这不得不令我们感到吃惊。
拿到青天白日勋章的那一瞬,我看到陆远的手轻微地抖
了一下,口中喃喃道:“就是赵丙平!”
显然这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