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爬上树,全都死狗一样趴在树杈上,累的不行不行的。『Шww.loveYueDu.?om』
这一天急行军,惊心动魄外加雨中狂奔,我浑身上下湿得就跟落汤鸡似的,哪儿都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尽管这里是热带雨林,但是温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再加上连阴雨,白天一直动着还好,但现在一停下来,就冻得不行。衣服上的水汽一拿,我浑身哆嗦着,就跟筛糠似的。
我是在扛不住这股冷劲儿,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酒壶。一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就传来。
这是我的私藏,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日本清酒,烈得很。
我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清酒,顿时就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的,一条火线顺着喉咙直接窜进胃里。
我一会我浑身上下就传来一股暖流,整个人舒泰得都放松下来。
大概是酒香太浓了,离我最近的黑皮老六拍了拍我的腿,做了一个拿过来的手势。
这半夜下来,我就和这小子厮混的最熟,就把酒壶扔到他手里,黑皮老六仰着脖子灌了几口,最里面啧啧有声:“你小子行啊,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过来的时候带上两瓶呢。”
这一下酒气顿时就招来了好几个人,除了队长陆远和刀牙小子,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见者有份。
等酒壶再传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空了。
饮酒是行军中的大忌,但现在情况特殊,陆远身为队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从包里抻出油布裹在身上,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树干上。
人要是疲惫到了极点,身体累的跟什么似的,可是偏偏脑袋格外的清醒。这半月来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不停地闪。
戴安澜将军给我们的命令只有八个字:恪尽职守,服从命令。
服从谁的命令,当然是警卫营长陆远的,可是目的地和战术目标,我们一概不知。
这种性质的军事行动,摆明了是保密性很强的那种,谁要是敢开口问一句,碰个钉子回来都是好的,搞不好就得军法从事。
这起子老兵油子,都是油锅里趟过,几死还生的人,个个精明的像只油耗子,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但是不说不代表不好奇,没有目的地,没有战术目标,这种任务处处都透着奇怪。
我原以为这次是刺杀任务,斩首攻击,可是现在一下子把我们投到这种原始雨林里来,且不说斩谁的首,就是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事儿。
这种原始雨林里没有人迹,什么幺蛾子都有可能碰到,白天的李昆山的遭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能眨巴眨巴眼就会把命丢这儿,还不带全尸的。
大概是
身体太累了,我的脑子不断地出现各种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背上湿乎乎的,好像有水顺着树干淌进了我的衣服。
我骂了一声,伸手朝树干上摸去,果然有液体正在顺着树干往下流,不过那东西不像是水,颇有点粘手的感觉。
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随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一股甜腥味扑鼻过来。
我一个激灵立刻就清醒过来,这味道太他妈的熟悉了,这是血腥味!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后朝树上照去。
要说美国货就是他妈的好使,林子里这么大的风,火苗竟然能保持不灭。
火光照亮,树干上赫然一片殷虹。
“卧槽,有血!”我暴喝一声,所有的人都被我从梦中惊醒过来。
树干上气氛顿时一片紧张,刚从梦里惊醒过来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的伸手就去摸枪。
一时间,哗哗的枪栓拉动声,此起彼伏。
陆远最先低声吼道:“什么情况?”
我冲他一招手:“队长,这里有血。”
此时,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我睡觉的这个大树杈上,十几个打火机照亮,瞬间就把树干上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一股子鲜血凝成了几条手指头粗的红线,正从树干上往下流。
血还在不停的流,红色的血线汩汩地跳动着,好像血管搏动一样。
顺着血线流下来的方向,我们往树干上面找去。大约在我们头顶六米来高的地方,血线消失在了那一片纠缠不清的茂密藤萝当中。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林子里活物儿多了,能流血的不一定是人,但是我本能的觉得,这血肯定是人的。
我朝其他几个人看了一下,他们的眼神有些怪异,显然也是这么个意思。
我沉默了一下,对陆远说:“队长,派人上去看看吧。”
我们这伙人里,要论登爬上高手脚俐落的,就属刀牙小子。
果然,陆远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