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竹,是一名普通高三学生。
今天早上,普通的我走在普通的上学路上,跨进普通校门。一切都与往常一样,是吗?啊,不,在我进入教室的那一刻感到了从所未有的不安,这可能是动物对未知危险的一种预感吧。不瞒你说,我感觉今天自己会死。
今天很热。因为离高考只有十几天了所以老师基本都不怎么讲课都是让我们自己巩固,依旧如往长所有同学们都在低头刷试卷,努力做着高考前最后的挣扎着。突然一阵窒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用力缠着我的脖子,丢开笔伸手往脖子上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看着周围埋头刷题的同学,我踢翻了桌子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听到响声的老师抬头看向了我的方向,愣了两秒后边嘴里喊着什么边向我冲过来。这时扼住我脖颈的谁也跟着着急了,我明显感觉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气管被压平。噗通???? 噗通? 噗通? 这是什么声音,啊,是我自己的心跳声。所有人向我涌来,不知是谁第一个触碰的我,那瞬间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翁,的一声,我失去了意识。
在我意识模糊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大脑快速的对自己这十几年短暂人生进行了回放。不知为什么我内心毫无波澜,可能是因为这一生过的太平凡了吧,只可惜了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母,来世再报吧。话说我还有来事吗?
席卷的大风扬起满地黄沙,铺天盖地,惊觉有遮天蔽日之势。白竹恢复意识后看见的便是这景象。他坐起身来想探看一下自身处境可这漫天黄沙挡了他的眼。
“这是哪儿?”白竹轻轻问道,“地狱还是天堂?哼,像我这种人,终得下地狱的吧。不过世上好人那么多的吗,地狱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呢?要不还是找找看吧,一个人怪孤独的。”他愣了两秒又说:“是呀,在找找看吧,一个人怪孤独的。”说完便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沙尘朝着太阳隐约出现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风越来越小了,可这太阳却没挪过窝。随着风越来越小,视线也越来越清晰了。“其实死人也蛮不错的嘛,走了这么久都不感觉累,不感觉渴呢”白竹看着远方的太阳说到,过了一晌又说“我活着的时候生活的城市也不小呀,咋这地狱连个接待的小鬼都没有?走错地了怎么办?还是家里还没给烧纸钱人家嫌我给不起小费呀。哈哈,没想到地狱也那么势力哈。”就在他对地狱进行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时,他耳边的风慢慢没了动作,只有脚踩于沙烁时沙子与鞋子之间的摩擦声能缓解眼下的尴尬。远方,太阳变得很红但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不知是因为他不是活人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但太阳的红色并未将天空一同侵染,天空反而洁白如雪。洁白的天映的太阳更红了。如同孩童的第一幅风景画,毫无诗意可言。
白竹继续走着,反正他也感觉不到累,他想,到什么时候走不动了就停下,这个愿望很快便实现了。只是一瞬间他便感觉身上的所有力量都被抽空了。整个身体犹如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他倒在地上的瞬间,四周景象也跟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沙地变成肥沃的黑土地,某种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土壤里钻出来并奋力生长。短短几分钟整个视野都被其遮挡了,他身下的这块地也如其他一般,并未因他的存在而造成影响。所以他听到了植物刺入自己皮肤进入自己身体与自己内脏相互挤压后再将自己身体另一方的皮肤戳破钻出。这种不知名的植物在长到一定高度时便停止往上张开始落起了叶子,叶落之时白竹在其间缝中看见了天空中的星星。“难道天黑了。”这是白竹最后的留白。叶落之后植物便开起了花,血红色的,很美,很漂亮。当这块土地最后一朵花开始绽放时白竹也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于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