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被填平的金井之前,伸手按了按上面的土,凭手感再加上外观来判断,这泥土已经略有风化干裂,我打消了那个有人通风报信的念头。??
从我对沈髻说出这个方案,再到我们完成准备工作,出发来到横朝山,前后不过几个小时而已,马宝义没那么快的速度,而且这些泥土被填上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有个高人,应该给马宝义指点了什么。”再三思考之后,我开口说道。
我想到了数月之前,马宝义和张尔在髻娘坟中共处了几个月
沈髻摇摇头,说髻娘村历代懂风水的,就只有阴先生,现在除了她会风水术之外,就只有她师尊。不过她师尊已经被她锁死在了村内禁地,除了她无人可以去见他。
我顿时又想起来那如枯骨一般的阴先生,不过,就算沈髻不困住他,他就算是被马宝义带走,也不可能害髻娘村,他这病态的一生,就是为了髻娘羽化,为了村子得到庇护,更不可能伤害村落。
思绪落定,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指点迷津的应该是张尔。
张尔应该是他这段时间唯一能接触到的造诣很高的风水师。
否则的话,就是髻娘村中还有什么叛徒对村子不满?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询问了沈髻,髻娘村还有没有什么风水造诣很高的人。
沈髻略作思索之后,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做?难道只能打道回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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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停顿,她又看了看山路上方,忽然将右手横放在脖颈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一双美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机。
我当然明白她后面这意思,趁着白天,马宝义不会像是晚上那么凶,去做掉马宝义。
只不过不知晓,张尔是和马宝义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合作,还是说他在某种程度的谋划上,让马宝义晓得了来填平金井?
想到这里,我更加谨慎起来。
简单捋顺了思路,我简明扼要地将这个可能告诉了沈髻。
这时,后方的人手也逐个跟了上来。
走在最后的那个人,背上绑着个裹起来的草席,其中应该就是梳婆的尸体。
在原地站了半晌,我扭头又四扫了一圈,最后摇头:“没办法,先打道回府,再做考虑。”
我直接摇了摇头,否定了沈髻的想法。
活了几十年的赶尸匠,都能和我爷爷对着干的马宝义,我们决不能去他老巢动手。
只不过这横朝山的风水局的确是利用不上了
我心头狂跳,低声说了句:“先别走,等等。”
沈髻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转针不止,恶阴介入,杨公盘反应这么大,有问题。”
我话音刚落,却隐约听到身上有簌簌的声响传来。
低头将杨公盘取出,其上的指针变化不止!
此时沈髻已经在开始吩咐人要下山。
即便是葬尸之后,也不会有阴森的气场,罗盘上的指针也应该出现的是福神护法。
可现在却是转针不止,那就有一个可能,这金井之中又有尸体,并且还是很凶恶的尸!
“帮罗十六一起挖,周围的金井也都挖开几个看看!”沈髻沉声下令,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威严。
我立刻蹲在身前的金井前,伸手刨了两下土,将表层的泥土完全刨开了。
下方的泥土湿润,强烈的冷意通过指尖窜进我的全身,让我的身体都有些战栗,不过越是这样我动作就越是快速。
这里是髻娘山的气口,按道理来说,整座山,整条龙脉下来的都是生气,这里的气息应该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才对。
我低声嘱咐他慢点挖,小心一些,不要弄坏了尸体。
沈髻立刻吩咐其他人扔掉手里的工具,开始用手小心刨土。
又过了几分钟,自我面前的这口金井被挖下去了约莫有半米左右的深度。
其他人基本上都带了兵器,他们将兵器当成了挖掘的工具,纷纷动起手来。
我身旁也来了一人帮我,我才停手,但依旧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动作。
几分钟之后,土层之下逐渐出现了一些头发。
以尸字为首,其下则是一个青字,再往下便是几个符号,最后以摄化煞收尾。
这并不是风水符文,也不是道术。
可看到那个青字,我就觉得很压抑,好似心头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拳似的。
在泥土之中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具男尸。
阳光之下,男尸干涩的头发中夹杂着泥土,暗红色的皮肤上则是绒羽紧贴着形成的纹路。
在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那符纸之上写着格外诡异的符文。
如果是正常尸体,生机是让其不腐,甚至更好地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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