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让他起身,不要再磕头,同样也叮嘱了他两句,要恪守本心,不能急功近利。L〇Vё?UEDU.C〇М
茅杉格外恭敬,点头称是,并且站在了我身后。
毛守一更是感激无比的看着我,诚恳的说道:“多谢罗先生给茅杉机会。”
我不再多说其他。
而是走到了前殿门口,静静等待。
约莫临近暮色天黑的时候,毛守一在我的安排之下,开始将装着黄皮子的铁笼搬出来,到了长青道观的门口。
并且他也弄来了磨刀石,以及一把锋锐的杀猪刀。
冯保在我的吩咐之下,坐在磨刀石的前头,呼哧呼哧的磨刀。
冯保磨刀很卖力,时不时浇上去一些水,刀锋一闪而逝的白色寒芒,都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罗先生,说真的,这些骚皮子我早就想宰掉两个了。”冯保一边磨刀,眼神还一边瞟向铁笼里头。
那几个黄皮子,这时候都躲在了另一侧的边缘,距离冯保最远的位置,反倒是距离我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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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在冯保身边,我站在铁笼的另一侧,身前放着一张木桌,其上有毛守一准备好的针线。当然,背篓依旧在我的背上,大鹅一直没出来过。
此时已经入夜,黑幕般的夜空中悬着一钩残月,星辉黯淡,雾隐朦胧。
长青道观本就在山顶的位置,山风呼啸,呜咽渗人。
只不过,我却不能软了这个心肠。
差不多冯保磨了半个小时的刀,他试探性的看了我一眼,明显透着询问。
我背篓还是没什么异动,微眯着眼睛,我直接点了点头。
更为诡异的是,它们不仅都站了起来,接着竟然还都跪下来,冲着我作揖。
这就别提有多渗人了。
物极通灵,黄皮子也是有灵性的体现之一。
很明显,它是先出来送命,让自己其它几个兄弟姐妹多活一些时间。
冯保明显也愣了一下,他碎碎念了两句,拽着黄皮子的脖子,直接拉出来之后,又锁上了铁笼子。
这期间,周围还是有道士小心谨慎的盯着,明显是防备小黄皮子逃了。
冯保立刻放下刀,直接到了那铁笼子跟前。
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竟然有一个最小的黄皮子,它挪到了最跟前的位置。
冯保打开铁笼子,探手进去的瞬间,它竟然自己往前一窜,看似要逃,实则直接冲到了冯保蒲扇一般的大手里头。
再加上山风强劲,这小黄皮子也还没什么道行,那屁没能迷惑人的心神,直接就散了
“还以为你真老老实实等死,我还佩服你出来先送命。”冯保眯着眼睛,直接就要下刀!
就在这时,我的背篓忽然颤动了一下。
冯保直接坐在了磨刀石后头,抽起来了磨得已经发亮的刀,黄皮子忽然拼命挣扎起来,屁股那里瞬间就放出来一团黄色的雾气。
冯保动作更快,他连着用力甩了好几下!
这动作,直接把那黄皮子甩的七荤八素,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哭声分明是来自一个老妪的,她痛哭涕零之余,竟然喊了一声手下留情。
夜色之中,道观门前的马路上,竟然走上来了一串队伍。
队伍里头都是些老太太,老头,他们都身着寿衣,一只手提着白凄凄的灯笼,另外一只手,莫不是拿着脏兮兮的包裹,就是一个骨灰盒子。
我心神微惊,不过我却没让冯保停下!
眼瞅着手起刀落,那小黄皮子就要丧命。
可自道观前头,却传来一道悲哭的声音。
当时我心头就是一寒,我是没料到,这老黄皮子出来,竟然还顺上了这么多老人?
冯保的手也僵住了,明显他也是被吓到。
道观前头的毛守一,以及他身旁的道士们,都面面相觑。
这一幕端的是渗人无比。
尤其是为首那老太太,她伛偻着腰背,脸上都是老人斑,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老人脸上都是呆滞,死板,分明是被黄皮子迷了眼睛。
“娃子无罪,它们没作恶,没害人,你是阴阳先生,你不能滥杀无辜啊。”
老妪在哀声痛哭之余,声音都变得尖锐细长起来,让人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她跪下了,其他后头的老头老太太也都跪了。
“罗先生宰么?”冯保不自然的问了我一声,之前那气势卸掉了不少。
下一刻,为首的那老妪,却砰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她距离我们不过七八米远,这一跪下去,直接就是骨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次,老妪抬起头,视线正对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