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邹为民就掀开了衣角,露出明晃晃的手铐,其余出警的人就不是便衣了,有人按住腰间,有人也围过来,准备动手。爱?阅?读?
茅元阳的脸色青红交加起来,很快就涨红的成猪肝色,尤其是那一双四白眼,瞳孔紧缩成了一点,眼白已然分外明显,眼珠比之前更为小了。
其余的道士,明显没有茅元阳那么直接硬气,神色顿时就有所慌乱。
茅元阳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邹为民。
邹为民倒也没有继续刺激茅元阳,放下衣角,从胸口的衣兜里摸出来一张工作证,直接伸手到茅元阳面前,毫无语气的道:“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有警号,如果茅观主觉得我执法有什么程序问题,可以去投诉我,不过现在请你也配合我们工作,和你同行的伤员,同伴,尽快离开现场。”
临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呵呵笑了一声。
我眉头微微皱起,这茅元阳相比柳昱咒,他简直太过蛮横,并且没有原则,柳昱咒的墨守成规,固执己见,也是站在绝对的道义,或者道德制高点上,比如他以灭尸煞除恶鬼为己任,讲究的是替天行道。
有几个道士低头快步到茅元阳身侧,低语劝说了几句。
茅元阳一甩袖子,还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邹为民,才往外走去。
毕竟四白眼的性格,不只是自我中心,更是睚眦必报。
“罗先生,请您也出去吧,需要我们叫救护车么?”邹为民和我说话明显缓和并且谦恭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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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元阳的蛮横,完全建立在他个人的情绪喜好上面,但凡有人让他不如意,他必定恶言相向,甚至会动手。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茅元阳吃瘪,我心里头有一丝丝畅快的感觉,但我也有所担心,他会不会报复邹为民。
“即便是这样,上面也会随时要求传唤你们,你们还得保证随叫随到。”
“不过罗先生放心,警方会保护好任何一个证人,也会对他心理进行疏导。不会有事。”邹为民正色了不少。
“我们自己去安排,邹警官,我再带一个人走吧。” 说话间,我抬手指了指此刻在尸体中,已然哭的成了泪人的陈小胖。
邹为民的脸色很为难,他苦笑着说:“恐怕也不行,罗先生,他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并且他还留下了极为重要的视频证据,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他和这视频,你们肯定也走不掉的。”
邹为民郑重点头,我才和张尔往外走去。
此刻雨已经停了。
他说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多说的理由了。
轻叹了一声,我告诉邹为民,等陈小胖状态稍微好点儿了,就将他送到冯家来找我。
那些车也开进了村,逐个先将伤重的送走。
至于有没有死人,死了几个人,我却不太清楚。
受创的道士也都被抬了出来,王家的门口拉起来了很长的警戒线。
他们并没有叫救护车,本身送他们来的,就是冯家的车,还有道观本身一些车辆。
张尔声音比较轻,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最后他复杂的说道:“不过,他若是看清楚了,恐怕就不会是这个模样。”
“十六,我看你刚才的反应,你知道“他”?”张尔声音也带上询问。
村路另一侧的歪脖子树下,茅元阳手中还拿着一面铜镜,眼中依旧有抑制不住的虔诚和渴望。
“他这种人固执己见,心眼也很小,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末流道观,山野道士,都将柳家葬元的道士视作正统,得到柳家道士丢弃的法器,也令他如此兴奋。”
茅元阳上了副驾驶,张尔朝着车上走去,示意我跟上。
我略有犹豫,然后停了下来说道:“张叔,我不走,茅元阳还要善后道观的伤亡,以及那些风水师的伤亡,你一起回去吧,你和茅元阳或许还能商议几句,看看对策。”
我点了点头:“张叔,回头我再告诉你。”
这期间,最后一辆车也来了。
我摇摇头道:“那老头不会现在就来找我的,戚老爷子所做的事情应该很重要,他肯定会有其他行动,刚好也要等邹为民他们问出来线索。并且就算是他来找我,也未必能将我怎样。”
我深深的看着张尔,道:“刚才那个“人”,跟了我很久了。”
“我们已经打断了那老头其中一个步骤,他应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便再有动作,也不会那么快。我要在村里再等两天。”
“两天?”张尔皱眉,说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未必安全。”
茅元阳本身也在看车窗外,现在却不再看过来,而是拉起来了车窗。
张尔应该不会说青尸的事情,毕竟我也没有明显说太多,就是不知道他讲了什么,茅元阳也不再坚持跟着我。
张尔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