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那边有人”我极力让呼吸平稳下来,快步朝着墙头走去。「?爱阅读m.」
临走过那些墙壁的时候,我才发现,墙上开始有了壁画。
这些壁画大部分画着一些男人,匍匐在一个女人的脚下。
男人的面容都比较“脸谱”,毕竟只是壁画,百年前哪儿有什么照片?
而那女人的脸,特征就极为明显了。
鞋拔子脸的女人,除了髻娘又有谁?
我忽然想到,恐怕这并不是髻娘死后才用作化妆的地方,髻娘娶夫也不是她死后才有的事情,她活着的时候就有不少面首,这地方那时候就存在了。
白布近在眼前,顶头圆鼓鼓的,伞状顺着往下。
顶着白布的,的确是“人”
我眼皮微跳,心头也格外悸动,抬手掀开了一道白布。
地面的红灯笼,红绫,都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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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娘活着的时候,这就是她要迎娶的男人化妆的地方!
走到顶头的墙壁跟前,所有的壁画也都左右扫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地方,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外人来说,格外无趣。
其下分别也是三个老妪的尸体,穿着类似,身形类似。
陈瞎子在我旁边站着不动,我微微吸了口气,说道:“陈叔,四具尸体,应该都是历代梳婆的,髻娘的规矩太诡异了,梳婆死了竟然都要留在棺房里头,尸体还不能落葬。”
陈瞎子并没有理会我,他忽然转过身,朝着另一个位置走去。
入目的是一个干瘪的老妪,脸颊凹陷,皮肤干枯,半闭着的眼皮下头,眼珠子也早已经脱水。
这是一具干尸,不过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梳婆倒是有几分相似。
接着我又掀开了另外三道白布。
陈瞎子猛然一把掀开了床罩,干净整洁的床上,有一半的空间正常铺着被褥。
另一侧则是放着一口很小的棺材
陈瞎子眼睛不好使,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可他的直觉俨然是准的离谱。
我赶紧跟上去。
另一侧的墙体边缘,有一张雕花木床。
木床之上有床罩挡住视线。
棺盖没有封钉,轻而易举的被推到床下。
棺材内赫然躺着一个“人”!
这赫然便是在我手中夺了算盘的侏儒!
我心头狂跳。
这床肯定是现在那梳婆的,床上放棺材,这肯定不是历代梳婆的习惯了。
我也没多说话,直接上手去推开了棺材盖子!
当时我和刘文三上了马山义庄,大白天的时候在棺材里找到了马宝忠。
他不就是这样躺在棺材里么!
活尸白天不醒,夜晚才会出来走动!
他双目紧闭,脸色泛着死人铁青,微微还透着一些绒毛,似白似黑,两者之间转换。
微微起伏的胸口,十分微弱。
这一幕倒是和我记忆中的一个画面略有重合。
侏儒的身体格外冰冷僵硬,很快我就找到了金算盘。
大半被他压在身下,露出来的那一截则是被他死死攥住。
我内心狂喜之余,快速将算盘弄了出来。
那时候刘文三当机立断,直接钉死了马宝忠,最后我们放火烧棺,将他挫骨扬灰。
“陈叔,是个活尸。”
我一边和陈瞎子说明了棺材里头的情况,接着就伸手进去摸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多看了一眼,又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侏儒也是国字脸。
陈瞎子动作很干脆利落,他手中的哭丧棒狠狠朝里一怼。
咔嚓一声碎响,这侏儒自眉心的位置,直接被陈瞎子的哭丧棒贯穿。
这一幕令我眼皮微跳了下,本来我都觉得无碍。
“行。”我思绪被拉回来,两人离开了棺房。
回到住处的院子,何老太坐在个小板凳上头,翘着二郎腿,小脚一晃一晃的,哼着个怪异的曲调,听得很渗人。
旁边站着好几个村民,当头一个是那沈九。
仔细去看,他闭着的眼睛也略有几分狭长
不知道为什么,我冷不丁的就想到了马宝义那张国字脸。
“东西拿到了就走吧,这髻娘村不是久留之地,柳昱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那沈髻万一固执一下,我们也麻烦不小。”
沈九这称呼倒是亲昵。
我开始就看得出来,这髻娘村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他们看沈髻的目光就是不一样的。
他们对于我的敌视,也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他额头上一直冒汗,也不自然的扭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