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我和刘文三。
明明江上有风，江面却安静的像是一面镜子似的。
氧气瓶绑在背上，带上了面具，蠱玉挂在胸口，再加上腰间的几样家伙事儿，我心里面镇定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江的中心。
当时我眼睁睁的看着它拽开了内阳山下的闸门。
如此庞大的铁牛，若是它再冲撞一次！
隐隐约约，我已经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水下，有一个铁牛的阴影
说真的，它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压迫力。
它拽开闸门是因为我烧断了木头，就算水里头它凭借着凶煞的浮尸没有沉下，它又怎么可能去撞我和刘文三？
“十六，别发呆，下水了！”
我和刘文三怕会像是纸片一样被撞穿！
随即我就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极力不再去胡思乱想。
刘文三走至了船边，直接就跳了下去，我也跟着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江水中。
一瞬间那刺骨的冰寒，几乎让我浑身僵硬。
刘文三喊了我一声。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我也跟着他往下潜。
约莫游出去十几米深后。
用力的摆动了两下手脚，总算好了一点儿。
水下的能见度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低，刘文三已经往下潜了几米，他回过头对我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一头满是斑驳锈迹的铁牛。
死寂冰冷的气息，从其上渗透而出。
我看到了令我浑身的汗毛都乍立起来的一幕
在我们斜着上方，再高一点儿水位处，有一个庞大的阴影！
苍白木讷的脸，透着一股生锈了似的铁青。
尤其是这些尸体都没怎么腐烂，那种渗人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除此之外，在铁牛的下方，的确密密麻麻摞起来了尸体！
那些尸体很诡异，一层又一层的顶在一起，最上面的也有十几具，紧贴着铁牛下盘。
无一例外，这些都是男尸！
并且他们都是仰面朝上顶着铁牛！
并且，果然和冯屈说的一样！
他们都穿着军大衣，剃着短发。
尤其是，我感觉这水下还有一些阴影在接近
忽然，我看见刘文三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格外的难堪，就像是在咒骂似的表情。
大概这样的尸体，摞起来有十几层
还真的有百来具
其中有一具明显刚死不久，肤色都还算是正常的年轻男人，被挤在倒数第三层
这就是冯志荣的儿子？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摞在最下面的浮尸，似乎是在动似的！
当然，那不是真的动，而是有其他飘来的浮尸也摞了下去。
我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冯志荣儿子下头的尸体，都没有那些军大衣了，分明是阳江里头的沉尸也被吸引过来了。
这想要弄出来，恐怕不容易。
他死的时候明显很痛苦，脸色格外狰狞，一双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来了！
刘文三摆动身体，朝着那边接近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则是去推开其他的尸体。
有一具尸体撞到了我的身体上，让我就像是被铁疙瘩撞一下似的，疼的都快痉挛了。
很快，我也跟着刘文三到了冯志荣儿子面前。
他拉出来绳子，去绑住了尸体的脖子，然后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拉着绳子上船！
刘文三这会儿在专心推尸体，也明显没注意我
正当我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准备赶紧回头的时候，忽然，刘文三抬起头来。
也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一凉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从我后面撞了过来！
他一下子抽出来了腰间的卜刀，朝着我脑袋的位置就戳了过来！
我脸色大变！
刘文三那副模样简直太吓人了，发白的皮肤，黄色的眼珠子，尤其是那身衣服，也活脱脱像是个水里头的鬼！
被他戳中的话，我脑袋就直接来个对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