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清,你要是不愿意上来,那我就下去陪你,咱们一家人,永永远远都不要分开了!”他声音凄凉无比,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死志。
下一刻,他竟然作势就要跳江!
我猛地一激灵,顿时松开了手。
噗通一下,周厂长直接坠入了江中,就连一个浪花都没激起来,就直接往下沉去。
我感觉胳膊都快被拽断了,被惯性带着也险些掉下船!
“松开手!”刘文三忽然大吼一声:“他撞东西了!快松开!”
很快波纹平静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却缓慢从江面下上浮,距离水面最多一指的距离。
她仰着脸,闭着眼睛,嘴角却抽起,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渗人感觉。
转眼间,他就消失不见
我趴在船的边缘,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下沉。
刘文三说周厂长撞东西了他就是撞了这个东西?
“萌萌萌?”我咬牙吐出来这两个字。
从江底浮上来的又怎么可能是活人?
我头皮炸起,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头上往下掉。
刹那间,我只看见刘文三扣住了那尸体的肩膀。
哗啦一声水响,他竟然硬生生的将那尸体提了起来!
肩头忽然被刘文三往后一拉。
“竖尸?!”刘文三声音更为难听了,他忽然一把朝着江水内抓去!
哐当一声,尸体被甩在了船板上,刘文三声音沙哑:“你不要去碰她,这是竖尸,凶得很,我去救周厂长上来!”
话音落下,刘文三就又跳下了船。
赫然,这就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尸体!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衣,衣服已经被泡的发胀,一只青色发白的小脚裸露在外面,另一只脚上则是穿着粉色的运动鞋。
我眼皮狂跳,侧眼看了船板里头的另一只运动鞋,脊梁骨一直窜寒气,每一根汗毛都是立起来的。
过了半分钟,一切仿佛又安静下来,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越来越觉得,周厂长可能完了,这阳江上头本来就诡异的很,他还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捡那只鞋,却要搭上一条命。
也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芒刺在背的错觉。
我紧紧的抓着船边缘的扶手,心里面却凉了半截。
周厂长这会儿都得沉到水底了吧?还有救吗?
刘文三刚才把萌萌的尸体拽上来了啊!还是一具竖尸,刚要了她爸的命
那么凶的东西,让我和她待着,不也得要我的命么?
就像是有人在我后背站着,盯着我看一样滴滴答答的,有滴水的声音,还有一点儿嗤嗤声,似乎是指甲在刮着船一样
这一下,我心都差点儿从嗓子眼里头跳出来,更是觉得欲哭无泪。
因为铃铛进了水,再加上被锈蚀的缘故,声音不再清脆,反倒是有些低沉。
转过身后,我却发现船板上,萌萌那具娇小的尸体还是僵硬的倒在船板上
嗤嗤声,越来越刺耳,身上都是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恐惧了,猛地回过头!同时还用力晃了一下被我绑在手腕上的铃铛!
我腿都软了,扑腾一下瘫坐下去,心咚咚咚的,也不知道额头上是溅射的江水,还是汗!
我还以为是萌萌站起来了,没想到是臆想的幻听,那声音也不是指甲,而是螃蟹抓的
有一只壳都成了黑红色的螃蟹,从她衣服里面钻出来了一半,半截身体和钳子,正在用力的接触着船板,一下一下的刨着
嗤嗤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萌萌不是母子尸,可镇煞符都能镇母煞,应该能镇住她?
思绪只是转念之间,我拿着镇煞符,直接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过我只是坐了几秒钟,就马上站起来,匆匆的跑到木箱面前,打开了之后,从里面摸出来一张镇煞符。
奶奶和我说,遇到母子煞诈尸,就用一张镇煞符,然后马上就跑。
咣当一声,那只螃蟹也终于从萌萌的衣服上挣脱下来,叮叮叮叮的八脚齐用,飞快的跑到船边缘,逃回江中。
做完这些,我才松了半口气。
她最多只有五六岁,一张符就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紧抿着的唇。
刘文三也第三次浮出江面,他一只手夹着周厂长的胳膊,爬上了船,我也赶紧过去帮忙。
周厂长江水灌多了,吸溜的滚圆!
把他拽上船之后,我就赶紧去按压他的肚子,噗嗤噗嗤的,他连续往外吐了不知道多少水,终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