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挽回些什么，张良仓皇奔逃时，拼命地寻求一个两全法。
誉为智谋超群的他，拨开眼前层层包裹的黑暗，没有寻不见一丝亮光，仅在昏迷中苏醒时，映入惨白色天光。
终是他力所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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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没多久，脸色青白的张良堪堪简单交代完来龙去脉，就被听到风声，匆匆该来的自家师兄颜路带回小圣贤庄，徒留沉重的阴云压在众人心头。
墨家人面面相觑，没有出声，比起张良口中说出的“血衣侯白亦非”，他们显然更了解之后关于“苍龙七宿”的消息。
来自于墨家机关城中墨核内，多年前镌刻下的严厉训导。
“苍龙七宿”的力量，永远不能被世人掌握。
墨家前人没能清晰的描述出属于“苍龙七宿”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然而那个训导却切切实实，从繁盛的周朝延续下来，为墨家核心成员代代相传。
只是....名为“白亦非”的敌人，又是谁？
高渐离为首的墨家众人不知道，但面色阴鸷的卫庄知道。
只不过，在这个关头，谁又有胆子直接朝卫庄，赤练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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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被提及的人名在记忆中层层翻出摆在明面，陷入回忆中的赤练姣好眉眼间阴霾笼罩，琥珀色瞳孔间滑过暗芒，抿紧红唇张张合合，终是说不出来什么，悄悄将视线移到日光背后阴影笼罩下的男人身旁。
“卫庄...大人...白凤他...”
男人静静地以一个姿势坐着，不言语，周身安静的可怕，血腥气却瘆人。
召回蛇群，意识到白凤并没有在桑海她所能及的地方，心头一冷，想到什么，赤练颤颤开口，“...怕是在蜃楼....”
那艘华美，神秘危险的未知之地。
卫庄大人闯进噬牙狱，尚且需要外界的接应来脱身。若是闯入与陆地相隔甚远，状况不明的蜃楼，又能有几分胜算...
那白凤脱身而出的几率....又能有多大...
已经过了整整一夜。
答案残酷的窒息,赤练脸色惨白，面对敬重的卫庄大人，甚至挤不出酸涩的苦笑。她甚至宁愿白凤待在墨鸦身边，远远避开这纷争的地方。
浸满血迹的衣摆已经慢慢干涸，垂在案边，鲨齿剑柄握在磨出厚茧掌心松松紧紧，熟悉的触感却在此时膈得他生疼，连带眼底都生出几分干涩。
“回去休息。”打破沉寂，卫庄咽下满口血腥气，肩头披着漆黑的外衣，犹如跨出黑暗中的凶兽，从低哑的吩咐道：“之后暗中联系墨家，明面上继续向秦国表示合作的意向。”
卫庄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眼底黏稠暗色疯狂翻涌散不开，明明是打下来的是温暖日光，依旧此刻冷得瘆人。
“白亦非也好，阴阳家也好，不论是人，还是苍龙七宿，我都要他们原原本本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