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先转向盗跖这一边。
面上嘻嘻哈哈,心里骂骂咧咧,可该干的还得照样干,担任汇报任务的盗跖,一脸“酸爽”慢吞吞的推开墨家据点主屋的房门。
进门即便是顶着来自自家和流沙老大的死亡射线,盗跖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娓娓将先前秦国探子一事道来。
高渐离等人皱眉细思,知道是该转移的时候了,却又不知下一步移向何处。况且,依照黑龙卷轴的密报来看,嬴政即将远离咸阳宫,东巡至桑海,墨家断是不想放弃这次诛杀暴秦的良机。
矛盾中,偌大屋内,一时间沉默良久。
同张良对坐对弈的卫庄,落下执在手中的黑子于棋盘上,沉声道:
“白凤呢?”
心想这个问题终于来了,盗跖枕着交叠的双手,叹口气,“直接回去了。”
果不其然,盗跖借着眼角余光注意到卫庄的脸色阴了不少。
盗跖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大家都是男人,怎么那鸟人这么难养呢?脾气不好事儿又多,脏了个衣角就把衣服撕了...流沙像是把他当凤凰养呢!
没准儿就是当凤凰养的,盗跖甩甩头,换个了个舒服的姿势,下意识神游。但倘若让他随便把一个人带入到白凤身上,顶着白凤那个表情,盗跖又忍不住打个寒战,耐不住的膈应。
“还是白凤好点,最起码那张脸和气质在那儿,就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盗跖嘟囔一句,转头就去找周公聊天。
即便觉察到卫庄的不悦情绪,张良仍旧面不改色的落下执于指尖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玉质白子。
棋盘纵横十九道,黑强白弱两势,在张良落子后,却隐隐成对立均势,一时间,棋盘上风云涌动,胜负莫测。
剑眉紧锁,脸色再次阴沉一个度,卫庄拈起一枚墨色棋子于指尖把玩,直至冰冷的棋子染上几分温度,依旧迟迟没有落下。
“既然卫庄兄的心思不在这儿,那不如良改日来叨扰。”聪敏如张良,又怎不知近日里的事。
理理落座时袖口卷起的皱褶,浅蓝色的儒生衣袍随着主人的动作轻柔摩挲,张良面色含笑,朝着颔首的卫庄拱手示意。
“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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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众人,张良独自一人稳步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小径中,树林阴翳,飞鸟啼鸣,习习清风携着草木的味道,萦绕在他四周。
这条路并不是回小圣贤庄的方向。
因为,他打算去见一见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