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张良和公孙玲珑背着自己的小剧场,刚打算回去的白凤被快步赶来的张良叫住。
说实话,张良摆脱公孙玲珑的速度,倒是比白凤预想的快得多。
所以他应该说真不愧是小圣贤庄的张良先生吗?白凤下意识的挑挑眉。
“偷跑就是白凤的不对了,良可有说错?”字字含在温热舌尖,张良笑眯眯的摇摇折扇,从容不迫。恬淡浅笑中,白凤心中警铃大作。
而张良也就仗着白凤抛他一个人受难的借口,凭借着华丽的口才和严谨的“甩锅”,磨得白凤应下了原本可能性为零的请求。
此行目的达成,张良右臂一伸摆了个“请”的姿势,颇有文人风雅之态,“这边请。”
面上噙着轻笑,宽大袖口随着走动摇晃,搭在肩上浓密顺滑墨色发丝轻轻摩擦着细密的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张良的表情管理堪称完美。
走在张良身边的白凤,瞥见身边男人侧面勾起的唇角,突然感觉自己又吃了一个亏。
但他好像又没有证据。
“能拒绝吗?”
“拒绝无效。”张良“慈善”的看看面露迟疑的白凤,斩钉截铁的堵下剩下的话,“接下来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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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内,与天明同辈的儒生见到张良均要称呼一声“三师公”。由此可见,张良在小圣贤庄的威望。
葱葱翠竹环绕中的院内,踱过凌水而起的回廊,越过一波倒映着皎洁圆月的清澈池水,映入眼前的,便是张良平日起居的屋宇。
偌大院里悄无人声,亦没有烛火微黄的光芒,仅余下一抹清冷的月辉在秋蝉颤鸣的池水中粼粼散着冷意。
盗跖独身一人借着轻功,落在寂静院中的一棵百年古树下,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张良的身影。
将千机铜盘交给张良之后,按盗跖顽劣的性子来说,肯定的跑到个舒服的地方,让自己一身贼骨头舒坦舒坦。
起初盗跖也是这么想的,可一想到千机铜盘在自己手中磕了一块,若是耽误了破译,导致黑龙卷轴没有成功解开,将墨家众人一个多月来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就没法安下心来舒坦舒坦。
翻来覆去折腾许久,盗跖干脆瞒着墨家人偷偷动身去小圣贤庄找张良一趟,问清结果也算自我安慰。
下定好决心,借着夜色,盗跖落在张良院中,却发现自己来扑了个空。
正想着他是再等等还是歇了这个心,隔着一道低矮的围墙,张良的说话声混在夜风中,传到犹豫着的盗跖耳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盗跖心中得意,一个腾身窜到身边树干上,将身形隐匿在浓密的树叶中,收敛气息。
话说找个熟人,为啥他要和做贼一样?
拥有浓厚盗贼职业素养的盗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妥行为,刚想摸黑下树,却在看见出现在院中的两个人时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在半空中伸着一只脚僵在树上,所幸天色暗淡,盗跖的技术过关,刚进院子两个人也没注意到树上的这么滑稽的一出。
我去,张良先生怎么会和流沙的那个鸟人搅在一起。
至少目前为止,流沙与墨家的关系,绝对谈不上友善。
嬉皮笑脸的神情为凝重所代替,盗跖悄无声息的收回半空中的脚,决定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