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阁】
从高处,将新郑一眼望去,雀阁绝对是标志性的建筑。
比起韩国王宫的气势恢宏,森严庄重,雀阁在奢华精巧上,却更胜一筹。高耸的楼宇,与四周低矮的回廊相互辉映,营造众星拱月之感。檐牙高啄,六国珍宝层层镶嵌其中,使得白天的雀阁,在日光照射下,流光溢彩。
白日中的雀阁,以其流光绚烂,而远超出新郑的其他建筑;同样夜晚的雀阁,比起白天的,更是毫不逊色,宛若一颗明珠。
阳光正好时,或许还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但当黑夜降临时,暗夜笼罩下,一盏盏亮黄的灯火点亮着雀阁角角落落。而雀阁的屋宇最高处,硕大的熠熠发光的海蓝色玉珠,在夜色中散发着莹莹润光,周边的建筑的烛火,星星点点,仿若流萤飞舞环绕在珍宝周围,突显了雀阁的繁华珍贵。
讽刺的是,如此巧夺天工建筑,确是为满足个人私欲建造,对于居于此的女子来说,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即使鎏金镂空,奢靡无比,但终究是个鸟笼,终究是个牢笼。
在雀阁最高层,或许是因为今天格外晴朗,终是紧闭的落地窗,竟大方的敞开着,缕缕清风,顺着窗口,充盈着房间的各个角落,扫去了压抑的死气,带着鲜活。
先前的黄衣女子,仍旧是一个人端坐在空旷的屋中,坐于案前,灵巧的十指在空中虚虚拨弄着,整个人都沉浸于忘我境界之中。
白凤倚在窗边,静静地欣赏着黄衣女子的演奏。
手下无琴,黄衣女子对自由的渴望,却从心弦传入白凤心中。
一曲终,女子玉手轻落案上。
万籁俱寂,沉寂了许久,黄衣女子眺望着空中的飞鸟,并不回头,淡淡的开口问道:
“公子认为,此曲如何?”
被人察觉出来,白凤也不在躲藏,翻身进入房中,于女子身后站定。
“自由,不知此曲何名?”
“公子听得出,便是弄玉的知音,”女子缓缓站起,走到窗边,任由微风抚弄着及腰的秀发。
“此曲,无名,”弄玉转身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温婉一笑,“公子有心,自可感受到曲中情。”
“你和之前的雀阁主人,很不同,”白凤想了想,最后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垂手将一绺秀发拨至耳后,脉脉秋水似的眼眸注视着眼前气质出尘的少年,弄玉朱唇微启。
“公子能够听出妾身曲中情,亦自是与常人不同。”
白凤不言,弄玉莞尔一笑,款款走回案前,低垂着温润玉色容颜。
“公子,可有忧思?”
“没有,”对于初见的人,即使印象不错,白凤也并不想暴露多少。
女子并没有因为毫不留情的拒绝而生气,“这首曲子叫空山鸟语,写的是迷失在幽谷中的鸟儿,独自飞翔在这偌大的天地间,却不知自己该飞往何方。”
说罢,灵巧的十指在案上有节奏的起起伏伏。
心弦之音,至情至性之人方可听到,眼前的人,便是其一。
一时间,无声更胜于有声。微分吹拂,淡黄色的窗幔随风舞动,阳光照射下,两人的身影拉长倾斜,淡雅的熏香萦绕在两人周身,静谧一片,唯有飞鸟的啁啾,以及羽翼摩擦空气所产生的的“飒飒”风声。
---------------------------------------------------------------------------
墨鸦发自心底希望雀阁之事到此为止,可现实却狠狠给他上了一课。
如果说,往常白凤的一天,和墨鸦度过的时间占百分之五十的话,那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就是大大缩水。
除去和墨鸦出任务的时间,白凤无事时,便独自一个人前往雀阁;晚上无聊时,靠在屋檐上,望着的也是雀阁的方向;和墨鸦交谈时,总是几句不离雀阁中那名女子....
白凤的种种表现,都使得墨鸦生发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危机感,说不清,道不明。
往常任务结束之后,白凤总是会同自己待在一起的,面无表情也好,忧伤迷茫也好,白凤的脆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而现在.....
明明刚结束,洗去一身血腥气的白凤,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雀阁。
那个女人给小凤凰灌了什么迷魂汤?墨鸦不甘心的咬咬牙。
“小凤凰,着急干嘛去啊?”墨鸦从后面直接一个飞扑,牢牢地将白凤禁锢在自己身前,感受着少年清冽的气息,墨鸦还是有些不知足,伸手直接环住白凤的肩,硬是将两人之间微小的距离直接归零。
心满意足的墨鸦,毫不在意旁边有没有人,直接把头埋在少年细嫩的后颈,趁着少年不注意猛吸一口清冽的香气。
温热的气息,冲刷着白凤敏感的后颈,娇嫩肌肤像是被烫到般,微微发红。饶是白凤习惯了墨鸦的“亲密接触”,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