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唏嘘一片,心道着二皇子果真难成大器,胸无大志,贪玩好色,懒散不堪,孺子不可教也。
再看阎则安,当今权臣,中举至今手握朝廷命脉五年翻手覆云,却不知道哪个弯没转过来,要死抱着这块榆木疙瘩。
阎则安丝毫不为所动,将他拎上马车:“成,到了江南,臣给你找,别说小蝴蝶,大扑棱蛾子臣也给你寻来。”
“………”
快马加鞭数日,江南驿站的人终于接到了春光满面的国师大人和面如土灰,仿佛去了半条命似的二皇子殿下。
阎则安风度翩翩的翻身下马,忙有侍从上前给他引路,他却不紧不慢的掸了掸袖子,朗声道:“江南果真好风光,不逊于我京城,二公子,让属下立刻随你去观赏一翻”
轩辕启璇正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扶着侍从迈下马车,闻言脚下一空,险些真脚一软栽下来,心中一阵无语,面上却装作一副怂包样“国师大人,您大人大量,让我歇歇脚成么。”
阎则安眼睛微微眯起,嘴上说着逗闷子的话,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哎,二公子可慎言,您这回可算是微服出行,哪来什么国师大人,属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护卫罢了。”
轩辕启璇背后一凉,拿袖子抹去额角冒出的冷汗,小心的开口:“那本,本公子要稍作歇息,您,你先下去吧。”
二人这一言一行,皆被外人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果真,这国师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去辅佐,却偏押注在这块朽木上,恐怕不是想安生的做一个小小国师。
如今圣上沉迷道术,妄图得道成仙,却也是强弩之末,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廷上下,阎则安一手遮天,当今太子虽为继后所生,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偏偏好战,偏重武将,远文臣,不是一块好拿捏的料子,反观这二皇子,草包一个,有心没胆,也就敢嘴上呈呈威风,实则对于阎则安的话,那可是说一不二,况且如今这天下,还不是他阎则安一句话,朝廷上下可敢说个不字?照此算来,日后二皇子继位,这轩辕家的天下,恐怕就要姓阎了。
阎则安笑道:“好,那公子稍作休息。”说罢作势要去扶轩辕启璇,轩辕启璇忙退后半步,底气不足的应道:“好,本公子饿死了。”
驿站的管家忙引二人进门落座,挥手吩咐下人们上菜,轩辕启璇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第一道菜便上来了,刘管家殷勤的介绍到:“公子,这是我们这的特色,山楂凉糕,最是开胃,您尝尝”轩辕启璇应道:“好”眸中一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阎则安。
“嘿,中!”
“三哥真厉害!”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御花园内,三个孩童正在玩投竹球,他们身着锦衣绫罗,面容可爱,最高的那个蓝色衣服的孩子手拿竹球用力一抛,不曾想却抛歪了,竹球顺着老树延伸的枝丫便掉到了墙内。
墙内,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看着刚从墙外掉进来的竹球,精致的很,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刚要去捡。
“别碰我的竹球!”
一抹蓝色的身影快速的将球抢了过去。三个孩子和少年面面相觑,最小的女孩开口“二哥。”刚一开口便被蓝衣孩童厉声打断:“启凝!别叫他二哥!母妃说了,他是卑贱之躯,怎配与我们称兄道弟!”
稍小一点的男孩怯生生的开口:“可是,可是父皇说要讲礼数。”
“跟他讲什么礼数,他若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去找母妃告状,反正他没有母妃,是个没人管的野种!”蓝衣孩童说完还挑衅的看着少年。
少年皱眉,摸了摸手腕内测的那颗珠子,并未与他计较,反倒看向更小的两个孩子:“启明,启凝,断不可这般无礼”
话音未落,蓝衣孩童一拳挥过来,少年被打的后退两步,缺仍未还手,开口道:“君子明礼,讲是非,不逞一时之气。”又是一拳挥来,少年只是被动的躲着,口中仍是讲着君子之道。
蓝衣孩童反倒被激怒,口中骂骂咧咧,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重,年纪小的五皇子和九公主在一旁早就吓得哇哇大哭。
少年被动的护着头脸,想象中的拳头却并没有再一次落在脸上,抬起头发现,三皇子正被人提着后脖领拎了起来。
那人面若冠玉,吐出来的话却冰冷刺骨:“都说虎父无犬子,看来是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