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仇,我得一一向他们讨要回来。”
阎临惜摸摸他的鬓发,温声道:“仇我已经报了。”
焚肆垂眸:“不够,阎七,虽然他们都是普通的冥将,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眼里像蝼蚁一样,可他们对我是不同的。”
阎临惜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又何必沾上他们的脏血。”
“我从不怕染血”焚肆低垂着眸子:“修罗本来就是杀人如麻,我不是良善之人,却也护短得很,他们是亲人,别说他们的命,就连我们冥界的草木,我都要他们用血来偿。”
阎临惜望着他良久,忽然起身,走下床,来到桌案前磨金墨,焚肆看着他拿起笔,刷刷写下一行字,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方印,那是一枚血莲花印,阎临惜在纸的下首郑重的盖下一方印。
焚肆走近看,那张黑色的卷上写着:“冥府奈何桥不渡天界。”
阎临惜抬起头来对焚肆说:“你尽管去杀,山河坠我已经给你了,冥将随你调遣,我会关闭往生门,将天界的魂魄拒之门外,等你杀够了,我就颁布这条新令,从此,我冥关不再渡他们,也不需要他们来渡!”
焚肆愣住,猛的扑到阎临惜怀里,阎临惜揽住他,焚肆轻声道:“谢谢你,阎七,谢谢你不拦我。”
阎临惜摸摸他的头:“我们不打散他们的魂魄,因为我们还有良心,但是我不想在冥关再见到那些染着我冥将鲜血的人,就叫他们自生自灭吧。”
焚肆也笑道:“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不过,我不会带冥将去,我不想再让他们死,我有帝明和战斧就够了。”
一月后
天界修了一半的界碑被一脚踹断,上半部分直接粉碎,乱石迸溅,一个白衣紫眸的人站在断口上,扛着一把战斧,他身后是一条滔天巨蟒,巨蟒眸中闪着危险的光,獠牙泛着阴森的寒意。
驻守的天兵将领看到帝明,顷刻间便认出了焚肆,他高声问道:“冥后,擅闯天界,你好生放肆。”
焚肆的眼中流转过血红色的光,他看到天兵将领右肩上有一大片黑影,朦朦胧胧的,他面上不显,却握紧了手中的战斧,道:“我叫焚肆,不放肆,怎么对得起我的名字呢?”
天将绷紧了神经,握刀横于身前,身后有天兵敲响了警钟,焚肆抱臂静静地等着,不消片刻,千名天兵出现在界碑旁,剑指焚肆。
焚肆这才幽幽笑道:“让我看看,都有谁身上,沾了我冥将的血?”
黑色的战斧,翻飞的血,无数的惨叫声混成一片,焚肆杀了七天,银甲的士兵费力的翻过尸山血海,直到被战友的尸体绊倒在地,他看见那道白影顷刻间出现在身前,猛的闭上了眼,可是死亡并没有来临,那把战斧打落了他手中的兵器,却停在他脸前。
他大着胆子睁开眼,他看见焚肆拄着战斧静静地站在他前方,身上满是崩上的鲜血,目光中却是悲悯的,那双眸中的红光消失,是一片极美的紫。
他开口道:“你走吧。”
天兵诧异的开口:“你…您…您不杀我?”
焚肆笑了,他随便指向身后一具尸体“他的胸口,左臂上,沾了我冥将的血”又指向另一具无头尸体“他的颈间有我冥将的血。”
他陆陆续续指了几具,最后目光回转,望着这个天兵:“我看得见,我不会错杀一个人,你身上是干净的,你没有杀他们,你可以活着。”
天兵惊诧的不成样子“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胆子冲到最前面而已……我只是没胆子杀人而已。
焚肆却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我只看事实。”
谈话间,身后忽然闪过雪亮的光,天兵瞪大眼睛道:“小心身后!”
焚肆头也不回的一挥战斧,刺入身后人的肩膀,是那个天兵将领,他的头缓缓垂下。
九天之上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焚肆垂眸看着倒下的天将,嗤笑道:“第九百九十九人,我算着,天谴也是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