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种时候了,闻淮卿实在懒得多与杨副将废话,唯恐再迟上一刻,韩老将军便要落入敌手,再难转圜。(爱_阅_读www.loveyuedu.com)
他朝前一步,手臂飞快探出去,一把就将杨副将的双手钳制住,猛地翻转按压在了地上,一个手刀将杨副将劈昏在了地上。
闻淮卿脸色冷冷,将杨副将制服以后,脚下步子一下没停,直接就转了方向,朝着下城墙的楼梯而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道:“劳烦罗大人在城墙上头盯着些。”
罗成镜自知武力不足,也不会非要逞强跟着,反倒同意惹麻烦,而是点了点头,就很是自觉地走到被劈昏过去的杨副将扶起来,靠坐在城墙头边上。
既能够挡住底下远远飞射上来的飞箭流矢,又不至于叫杨副将在众多兵士跟前,惨淡地躺在地上,失了威信。
可以说得上是十分贴心了。
闻淮卿没有回头去管罗成镜的反应,边走便对着边上排列站着守城应对的千夫长们喊道:“你们若还记得我是军中主帅,不想叫韩老将军落入敌手,晚节不保的,就立刻列队,跟我出城救人。”
声音说不上大,却是掷地有声。
几个留守城中的千夫长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为难。
一头是韩老将军明示又暗示的指令,一头是韩老将军本人的性命,仿佛无论怎么选择,都有叫人为难的地方。
只这一犹豫的功夫,闻淮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城墙上,根本没有等着他们决定的意思。
一众千夫长这才惊觉,有了方才闻淮卿干脆利落,一个手刀劈昏了杨副将的动作,这一路,竟然都没有人阻拦他了。
罗成镜一边观察着城外形势,一边分出了一下点心神跟随闻淮卿背影,眼看着众人犹豫不决,简直恨不能以身替之。
好在军中到底还有些血性的汉子,没等罗成镜出口斥责点醒,当头里,便有个鲁姓的百夫长用力嘿了一声。
“罢了,不过就是违抗一回老将军的命令,等我随三殿下将将军救了回来,要打要罚,仍由韩老将军处置便是!”
鲁姓的百夫长一个咬牙,撂下一句话,便也不再多犹豫什么,转头就脚步飞快地跟着闻淮卿而去。
若是当真救不回来人,总也不能叫人家三皇子殿下自己上了战场,却无人相护,总归的拼出命去,也该叫韩老将军与三殿下活着回来。
鲁姓百夫长是一咬牙去了,可余下那三两个百夫长面面相觑,却实在没了鲁百夫长的爽利与决绝。
最重要的,还是生怕闻淮卿因为冲动行事,不但救不回韩老将军,还将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那他们去了,也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
说到底,这些个人,还是因为实在不敢对京中来得皇子担任主帅有所信任,否则,也不会还坚持着将韩老将军的命令,而去违抗闻淮卿。
不管怎么说,现下里不论是后悔了,想要将闻淮卿拦下来,还是跟着一道护持,出去将韩老将军救回来,都已经晚了。
底下的城门一点点打开一条缝来,从城中疾驰而出一队骑兵,当先里,便是一袭轻甲,提着长剑,满身沉重,又熠熠寒光的闻淮卿。
后头跟着的,则是鲁姓百夫长手底下的兵士。
几人出得城门,便如同一柄利剑般,直直地朝着混乱的战场中间劈开去,瞧着架势格外悍勇无匹,竟是与西疆壮汉相差无几。
至少跟在闻淮卿身后的鲁姓百夫长,便从未见过自己手底下的兵士,有过这般悍勇血气的时候。
当时间便是满心复杂。
全不过是因为前头领兵的闻淮卿,自己就格外凌厉不失悍烈的血气,手起剑落,就是一片西疆骑兵的滚烫血光。
原本混乱又交杂的人群,竟然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叫闻淮卿杀出来一条血路,直直便朝着前头那包围圈而去。
叫后头跟着的兵士,自然格外振奋又痛快,不自觉间,就对闻淮卿生出一种敬畏又信任的感觉。
这便是战场上才会有的同袍之情了,同生共死,同进共退,得来的尊重敬畏,远不是朝堂上轻飘飘三两句话能够相比较的。
城头上的罗成镜看着闻淮卿一路朝前杀将而去,眼中满是复杂的神采,羡慕与敬佩担忧混杂,难以用言语表述。
罗成镜这般知道闻淮卿本事不俗的尚且有些惊讶,那些个因为不信任而犹豫不决的百夫长,看着城外那一小股渐渐朝着包围圈靠近的兵力,蓦地便用力睁大了眼睛。
一副震惊难以克制的模样。
罗成镜余光看着,当时便是冷笑了一声,不再管他们如何,只专心看着底下闻淮卿,以及对面坐在高头大马上,被人团团护持着,一点点向韩老将军靠过去的穆默尔。
穆默尔不比罗成镜,他虽然也远远瞧见了城墙上头的闻淮卿,只是那一眼之后,他便将注意力都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