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启禀皇上,此事说来有些羞愧。”
罗成镜一边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一边恭恭敬敬地回道:“臣早先还在太师府中时,曾指了婢女去六妹妹罗禾妗的府中,用以照顾起居。”
“只是那时候母亲尚与六妹有些误会,两人关系算不得融洽,底下的下人们便也跟着见风使舵,颇有些不将六妹放在眼里。”
到得此处,罗成镜所说之言,还没有什么太多编造的地方,殿中众人暂时不明白罗成镜想要说点什么,因而也未曾打断他。
只听得罗成镜接着道:“这婢女,便是当初在禾妗院中伺候,却因为怠慢禾妗,而被臣亲自使人教训,导致她一度怀恨在心,更是对禾妗之事格外了解。”
“去岁里臣府中出了变故,府中下人尽数散尽,也不知这婢女后来经历了什么,竟然对禾妗生了怨恨,竟然说出那般骇人听闻的言语来,到得眼下,竟然还闹到了皇上跟前。”
“臣心中实在羞愧难当。”
罗成镜一早便猜到了罗禾妗说不定已经在皇帝跟前说了什么,因而也未曾去论证温筳的身份。
反而是进殿之后,便趁着无人阻止反驳,当下里就将罗禾妗的身份“挑明”了。
如此一来,自然也便能够将温筳反面洗白。
实在算得上是个好手段!
这大殿之内,无不是心中早有计较,只是未曾明白表露之人,到得此处,便也不得不夸赞罗成镜好本事。
不过若是这般言语,这罗禾妗意图蒙骗皇帝,或许便得不了太好的下场,这罗成镜也是当真狠得下心来。
闻淮卿心下一哂,想起前些日子,罗成镜为了将这罗禾妗从他府上带走,而险些与温筳彻底决裂之事,不免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般作态,便算是自作自受了罢。
也或可叫做,亡羊补牢,毕竟他若是承认了罗禾妗的身份,叫温筳是代替了罗家女的身份被戳穿,在罗成镜惯常的君主思想中,温筳怕是会因此落得一个凄惨丧命的下场了。
既如此,罗成镜权衡了两者利弊,会选择隐瞒真相,而将此事打成罗禾妗不甘报复,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闻淮卿瞬间将事情想明白了过来,可跪在地上的罗禾妗却不能够接受这般结果。
她甚至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罗成镜好好问上一问,为何罗成镜要这般对她?
可她也不曾想一想,若非是她自己多事,罗成镜又哪里需要落到眼下这般抉择中去。
且她除了跟罗成镜有那点子血缘牵绊,便再无他物了,更别说是如同对待温筳那般的情谊,更是半点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