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些许淡漠的眼神,罗成镜心中不是不难受,可即便再难受,他也勉强忍了下来,只想着叫温筳不至于因此受到责难才好。
“罗大人虽是皇妃兄长,可眼下身份敏感,若是与皇妃一道进宫,怕是容易叫人怀疑,还是请罗大人稍待,一会自行进宫。”
秦严心中焦急,极为少见地在主子开口之前,便驳斥了罗成镜。温筳皱着眉,看了秦严一眼,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罗成镜本就理亏,现下即便是被一个侍从数落,也只是苦笑了一声,便应了下来,不得不等着温筳离开之后,再另寻车马。
至于起先里,闻崇明带着罗禾妗去皇帝跟前告状,皇帝却只叫了闻淮卿,而未曾召唤他。
想必应当是罗禾妗说了什么,哭诉了自己偏向外人,合伙骗人云云。
因而他的证词,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也不知道他一会儿进宫,能否顺利才是。
罗成镜低低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心下苦涩了起来,却又没有丝毫的法子,只能勉力忍受着。
眼看着温筳跟着秦严除了厅堂的房门,越发走远,罗成镜不好多留,便也跟着朝三皇子府外而去。
马蹄声在青石板的长街上不断响起,温筳掀开一角车帘子,朝着外头看去。
这趟进宫匆忙,又叫人不安,温筳便没有将梧叶豆沙带着,只叫秦严赶着马车,便离了三皇子府。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要下雨了,外头原本总是喧闹异常的长街上,这会儿竟然寂静地可怕。
黑沉沉的天际叫人心头直发闷,一阵风来,冰凉又细长的雨丝便飘落在了温筳的面颊上,带着乍暖还寒的冷意。
她这才发觉,外头竟然已经开始飘起雨了,也不知一会进宫的时候会不会下大了去。
温筳心头烦闷,皱着眉心,正要将车帘子放下来,却因为马车忽然的急停,身子往前倾倒了过去。
“吁——”
一时马声长鸣。
“彭”地一下,温筳整个身子便撞在了车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外头便又传来了秦严急促又紧张的声音。
“皇妃待在车中莫要出来,有刺客!”
温筳心头一惊,下意识便扑过去将那比震荡落下来的车帘又重新掀开来,正好因此避开了一柄忽然从车厢外刺进来的长剑。
马车外已然围拢了十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即便秦严是闻淮卿的左膀右臂,三皇子府最好的几个侍从之一,这会面对大批的刺客,也是双拳难敌死手。
叫人围在中间,一时半会难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