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还得了!
因此罗成镜在知道罗禾妗的处境之后,执意要将人接回府中。
他原本想着,等到罗禾妗回府,自己便寻女夫子来,将罗禾妗过去缺失的东西重新补上,再叫她看清那个书生的真面目,彻底与人断绝往来。
谁曾想,罗成镜这些打算,最后都不曾派上用场。
他接回来的妹妹,回府的第一日,便自己将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下人都惩治了一遍,根本不像是消息里,那个小家子气,又懵懂是非不明的妹妹。
罗成镜不是没有怀疑过温筳,可打从他第一眼见到温筳,他忽然有些心软,便将这事搁置了。
毕竟除了性格习惯有些不同之外,温筳实在也没有露出旁的异样来,加上她那一张脸,确确实实就是罗家小姐“罗禾妗”的。
待到后来,罗成镜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温筳生出来龌龊难言的心思,那些个温筳身上的异样,罗成镜更是看不见,也不愿意看见了。
即便是终生难以与她共结连理,至少他还有个兄长的身份,能够护着她余生,若是揭穿了此事,罗成镜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面目来面对温筳。
直到毁了容貌的罗禾妗用这种决绝,不容忍忽视的姿态出现,罗成镜才从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假象中挣脱出来。
从温筳那故意回避的言语中,听出来不论她是何人,都定然不会是自己的妹妹。
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罗成镜心中仍旧犹豫不决,一面是自己有所亏欠的亲生妹妹,一面是难以言说的心中朱砂。
罗成镜苦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半跪在自己边上,满脸狰狞疤痕的罗禾妗,却不敢抬头去看,站在他跟前,近在咫尺的温筳。
“禾妗…..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他不敢看温筳,只觉口中的言语越发艰难了起来。
温筳身形未动,双手交叠在腹前,看起来端庄又清雅,便是她顶着罗禾妗那一张明媚艳丽的样貌,都不会叫她显出半分流于表面的媚俗来。
“兄长想要禾妗答应什么?”
即便罗成镜没有抬头看她,温筳却知道罗成镜方才那话定然是对着她说的,无人看见,她交叠在一处的双手越发用力地按在了一起。
直到手背上隐约都显出几分因为用力,而血液不畅的白痕来。
罗成镜将头更朝下低了低,有些难以启齿,却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我想将这人带走。”
这话出口,便是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温筳当然能够听懂,罗成镜这是确认了自己并非罗禾妗。
原本以为彻底没了法子的罗禾妗猛然抬头,眼中满是得意与惊喜。
温筳强自按捺着,眼中到底还是掠过一丝失落。
“罗大人这是将我三皇子府当成了什么地方了?说要将人带走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