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闻淮卿那没有半丝玩笑意味的目光,温筳便知他所说的并非假话,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畔,实在说不清心中那繁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愛阅讀〗
只觉得一片酸胀,又有些莫名的冲动,汇到嘴边,却又只剩下一句支吾的:“我……”
闻淮卿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又明晰的笑意,但是速度太快,温筳又本能地处于愧疚中,根本未曾发现。
如同闻淮卿这般,自幼便生活在宫闱高墙下,哪里会看不明白温筳那体贴狡黠,甚至是并无异样下的情感与自己有所差距。
就算原来因着情爱蒙蔽,不能看清,待到与温筳天长日久地生活在一处,身边又时不时有人惦记着。
不安之下,闻淮卿自然很快就能察觉到温筳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单是一个温筳身为温家不受宠爱的三小姐。
过往里分明是懦弱不堪的性子,怎么会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就足够叫人心生警觉。
闻淮卿可以因为那人是温筳,而无视她身上的异常,但他不能够忍受,温筳遭人觊觎。
他既不忍心将温筳永远关在后院子里,叫她失去了自己的天性,便只能不断地加深温筳对他的情感,让她即便是往后发现了旁人的情感,也能毫不犹豫地去斩断,心中只有他一人。
这般,闻淮卿才能勉强将自己心中几近克制不住的凶猛野兽给收拢回去。
这才是他故意未曾明白拒绝那些示好官员,却又想法子叫梧叶故意透露消息给温筳,引来她怀疑。
再借此表露心迹,好一步步引着温筳朝他想要的方向而去。
这法子,用得既隐晦又光明正大,即便是等温筳回过神来,察觉到故意的成分,那也不过是因着闻淮卿吃了醋,才会这般。
眼看着温筳目光游移之下,看着自己的目光渐渐从五分爱慕三分歉疚,转变成了七分爱慕三分歉疚。
闻淮卿一手环着温筳,一手落在身侧,皆是下意识微微用了些力气,有些紧张,也有些即将得偿所愿的庆幸。
“殿下,皇妃,温五小姐小姐造访。”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轻扣房门的声音,接着便是梧叶扬声禀告的话语,将温筳猛然一惊,回过神来,从闻淮卿的怀中退了出去。
闻淮卿一个没注意,竟当真叫她脱了身去,眼中掠过一丝懊恼,却又怕温筳反应过来,生他的气,只好勉力将这情绪压制下去。
晃眼间便丝毫不见。
温筳还没能想明白自己那杂乱无章的念头到底包含了些什么东西,只是被闻淮卿委屈难过的目光逼视着,强行想要去缕明白。
可分明又是越想要缕明白,越不能明白,心头正是一片焦躁的时候,外头梧叶的声音便很是叫温筳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朝着后头退出去一步,正好出了闻淮卿那看着精瘦,实则气势实在过于强大的范围,蓦地便松了口气。
温筳不敢抬头直视闻淮卿,只回头应了一声:“你将人带去后院里等着,我这便去。”
“是,皇妃。”梧叶应完声,转头就从门外头离开去。
温筳看着,身影一动,转了身胡乱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便也想跟着直接走过去,将房门拉开,好从书房里出去。
只是没等温筳抬脚跨出去,就叫闻淮卿从身后一个用力又拉了回去:“我陪你一道过去。”
“不必了,想是没什么大事,你忙……”你的便是。
温筳匆忙回答的话语还未说完,便消逝在闻淮卿仿似受伤一般的目光,彻底了哑了声去。
她撇开目光不敢看闻淮卿,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若是想陪着,便一道过去罢。”
“好。”
闻淮卿唇角显现出一瞬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就将唇角拉平了过去,他朝前跨了一步,正好越过温筳站在了她前头些许的地方,伸了一只未曾牵着温筳的手,去将那门扉推开。
外头炫目的光照,便直接落在的闻淮卿的身上,将他周身的轮廓晕染地有些许模糊。
打从闻江铭替闻崇明顶了弑杀兄弟的罪责,被贬为庶人之后,温楚虽然未曾明确与闻江铭要求休妻。
却也是直接从闻江铭住着的小宅子中搬离,硬生生住回了嫡兄温行知的府上,甚至因着失了皇子妃的头衔,不爱被人称作闻夫人。
只叫人唤她一声温五小姐,只当做还未曾出嫁那时候的作态。
若非即便闻江铭被贬为了庶民,却到底是皇家的血脉,温楚甚至想过跟闻江铭合离,好在是叫温行知给劝住了。
否则若是再惹恼了皇家,怕是温行知都得受到牵连。
不过温楚一个已经出嫁了的贵女,再住在娘家兄长家中,本就算不得合规矩,加上温致魏也死了不少时间,待到温行知出了伯父温致魏的孝期,就该盘算着娶亲。
可温家自从温致魏死在了妓子的床上,又后头挖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