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皇帝将宫中守卫统统整理了一回,虽则未曾直接找出来那个下毒之人,倒是揪出来不少废太子遗党。
他们在废后离开皇宫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怪不得废后孤身一人,竟能从重重守卫的皇宫中逃脱。
皇帝气得将彻查出来的侍从禁卫统统换了一遍,便是禁军统领元河,也吃了皇帝好一顿挂落。
好在废后被寻回及时,知晓此事的人并大多,没有坏了皇家的名声。
众人只以为皇帝忽然的一番动作,是因着年前出的那些事,在年关里不好处置,这才拖至今时。
虽然这猜测与真相所去甚远,但好歹挨着了一点边。
这事出了之后,皇帝一时忧虑,竟想起来被关在牢中的罗贡等,一干原本要过上三两月才会被问斩的废太子旧部。
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尚且叫人来去自如,也不知道所谓的天牢又会不会叫人钻了空子?
皇帝这么一想,立刻便坐不住了。
他甚至等不到出了正月里,便吩咐大理寺的人将罗贡等人直接处斩,饶是朝中重臣一道劝告,正月里不适合见血,皇帝也不敢听劝。
一意孤行地将罗贡等人处斩了,皇帝才稍稍安了点心下来。
这一连串的反应,饶是那个派了人去,偷偷怂恿废后的幕后之人,听得这般情况,也愕然了好半晌。
更不必提虽然被废,更被囚禁在府邸中,却从来没有死心过的闻崇明了,他在府邸中听得罗贡身死的消息,愣是好几日没能吃的下饭。
被人好说歹说地劝着,又去罗锦屋中撒了好一顿气,闻崇明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知道内情,明白皇帝心中担忧的温筳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虽然也有些惊讶,却不如旁人那般莫名其妙。
此事于她而言,不过听过便罢,唯一叫她觉得有些担心的,便也只剩如今独居在外的罗成镜了。
许是知道温筳所想,罗贡被问斩的第二日,罗成镜便遣了长怀到三皇子府里来,给温筳带了封信。
道是即便罗贡因罪问斩,他身为罗家长子,又向来受罗贡教导,恐怕要因此为父守孝,令温筳不必为他担心。
且因着温筳已经出嫁,便算是与罗府断了关系,叫她不必因为自己而内疚。
话里话外,隐约都是让温筳不要担心,同时也不必特意过去探望他的意思,温筳看完长叹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罗成镜这是想要尽量将自己与罗家撇开关系,好好做个三皇子妃,而不是如同罗成镜一般,因为原本显贵,如今却格外落魄的出身,而时常受人非议。
不仅是温筳,罗成镜还特意带了信给闻淮卿,请他好生照顾温筳。闻淮卿虽然对罗成镜一副亲近兄长的口气有些不满。
但比起叫罗成镜知道温筳并非真正的罗府血脉,还将那些心思更加显露,闻淮卿还是宁愿选择忍受罗成镜的“兄长”口吻。
这一节都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打从废后偷逃出宫,又被抓回来之后,最叫温筳觉得不安的,还是那个下毒之人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以及他们本想着寻找突破口的方远尚,失踪了。
当初闻淮卿与闻于瑾联手,趁着罗贡将方远尚从太师府里转移出去的截留了下来,因而得知了些许慧妃当年之事。
闻淮卿一直都觉得方远尚尚且有事隐瞒,只是想着并无大碍,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那日他与温筳从宫中出来,想要去安置方远尚的宅子中问询他关于废后之事,进了宅子,才发现宅院中已经空无一人。
闻淮卿原本留在宅子中,用以保护,也是看守方远尚的侍从,尽数都被迷晕了捆绑在一间屋子里。
虽然没有伤及性命,却也是没有一两日轻易醒不过来。
方远尚的屋中已经人去楼空,并且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可以看出来方远尚应当是自愿离开的。
等到被迷晕的侍从清醒过来,闻淮卿问了一圈,都说他们是喝了方远尚端来的水才昏迷不醒的。
那个时间,正好是废后失踪,京都一片大乱的时候,可以想见,方远尚的离开必定是早有预谋,且却是与废后一事脱不了干系。
闻淮卿虽然立刻便派遣了人去找寻,碍着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而不得不小心行事,因而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废后离宫一事,便生生陷入了僵局。
闻淮卿不知是从此事中觉察到了一点什么,恢复上朝之后每日里越发的忙碌了。
过了三两日,温筳听着派遣去调查闻江铭动向的暗卫回禀消息,外间里忽的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那暗卫话已说完,听见了响动,神情半分未变,一个纵身边跃出了窗外,转瞬就没了身影。
温筳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将那扇不断涌进来寒意的窗子关上,房门便被豆沙推了开来。
“皇妃,靖安侯府的帖子,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