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谈不愧是神医后人,寒岚殿中的炭盆才将将烧了一小半,他便拎着手中还剩下少许的药材残渣走了进来。↑↑шшш.lσveyùedū.cōm↑↑
温筳与闻淮卿对视了一眼,同时站起来走了上去。
“这药材我看过了,明面上看,不过是寻常补气益神的药物,只是功效猛烈了些,只适合给命不久矣的病者用来吊命。”
“但其本身却并不致命,即便是换宫中年老的御医来看,大约也只能得出这般的结论。”
萧云谈说着,随手就将那药包一甩,扔在了桌面上,顺手就捞了一个还未有人动过的茶盏到手里。
他用手指搓了一点药沫子扔进杯盏中,又拿了温热的白水倒进杯中晃了晃,不过片刻,那药沫子便泛出一丝细微的腥臭,伴着暗黄的色泽。
若非温筳嗅觉算得上敏锐,她怕是根本发现不了这一丝丝的气味。
“这是?”
闻淮卿虽然不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味道,但从温筳皱拢的眉心,以及萧云谈将这药材特意放在茶盏中用茶水泡开的举动,叫他心中生出了疑惑。
有了疑惑,他自然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白水中,便也看见了那暗黄的色泽,这才开口询问。
见两人都看见了,萧云谈一翻手,又将那茶水给倾倒在了地面上,淅沥沥的水柱顷刻便见了底。
“寻常大夫看不出这药材的问题,是因着他们大都直接分辨种类药性,却不会细致地去探究药材炮制之后,会因少量不同药材混合生出的细微差别。”
萧云谈一指那药包,神情掩不住骄矜的模样:“这配药,乍一眼看去,是给人续命所用的大补之药。”
温筳闻言,皱眉想了想那时腥臭的味道,有些厌恶地问道:“莫非这药其实是毒药?”
闻言,闻淮卿的神色立时就变得肃然,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萧云谈身上,等着他给出解释。
“并非如此。”
萧云谈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十分想不明白:“这药虽不是真正的大补之药,却也并非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说起来,这药性颇有几分奇怪。”
似是想起来自己验药时候感觉到的异样,他抬眸看了温筳一眼,才接着道:“病重之人用它,恐怕根本没有功效,反倒是身体康健的人,用了之后能够令身体凝实,变得更加精瘦有力。”
这话一出,不论是温筳,还是闻淮卿,俱都是一愣,便是他们想的再多,都没有料到这药物居然是这般作用,怪不得萧云谈的面色会这般奇怪。
“不过这药物虽好,到底算是偏方了,却也有些副作用,便是常人初时服用,恐怕不能习惯它过于猛烈的药性,因而头三两月里,怕是会导致人食不下咽,变得面黄枯瘦,看起来如同行将就木一般。”
顺手将那茶盏放回桌面上的萧云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一副一言难尽地看向闻淮卿。
“能想出这方子的人虽然厉害,但这般偏方,说不好用久了便会伤身,三殿下若是当真身体不适,即便金大夫治不好。”
萧云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打量着闻淮卿的目光其实实在明显不过:“看在三皇妃的面子上,我也是可以帮殿下瞧瞧的。”
正在思考闻于瑾为何要买这般药材的温筳,闻言蓦地一愣,有些想不明白萧云谈为何忽然会将话扯到闻淮卿的身上。
却听见闻淮卿满含怒气,咬牙切齿地一句:“我身体好得很,这药并非是给我配的。”
温筳这才反应过来,萧云谈辨明了药材之后,竟是误以为是配来给闻淮卿所用,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抽了抽嘴角,好容易才忍住那笑意,免得闻淮卿恼羞成怒。
不过眼下萧云谈的反应就足够闻淮卿郁闷的了,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半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徘徊在了被闻淮卿打闷棍的边缘。
“怪不得,我便说三殿下在常人中,已经算得上是格外康健的了,何至于用这般奇诡的法子,莫不是身有隐疾不可为外人道,却不小心叫人坑才是。”
闻淮卿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黑沉,温筳都隐约能够感觉到,他几乎控制不住,要上去暴打一脸毫无所知的萧云谈了。
毕竟没有那个正常的男子,愿意听人当着自己夫人的面,说自己身有隐疾!
好容易忍住笑,温筳从后面探过手去,握住了闻淮卿不自觉捏起来的拳头,凑近了些许,将他的拳头打开轻轻碰了碰。
闻淮卿轻哼了一声,好歹不再给萧云谈冷脸看,却也并不大想搭理他。
温筳哪里见过闻淮卿这般孩子气的时候,心中分明是瞧得津津有味,却也不至于忘了正事。
她眸中还含着笑意,却已经转头去问不明所以的萧云谈:“药包的事情我们已经清楚了,不过这宫女所中的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云谈虽然一直不大通人情世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