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将面上的愕然压了下去,勉强露出个笑意来:“天凉了些,皇妃手滑也是寻常。〖爱阅读〗”
那夫人一转头,对着门外守着的小二喊道:“来人,还不给三皇妃上一套新的来。”
没等小二应声进屋,温筳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隐去,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淡淡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我就不多留了,众位夫人随意。”
言罢,温筳便领着梧叶与豆沙,径自出了门。
屋中众人绵绵相觑,看了窗外透亮的天色,隐约有一点白色浮云飘过,根本才是天色还早!
只是即便知道这不过温筳的一句托词,却也没人敢拦着,甚至还有机灵些的夫人,隐约里看向方才开口说话,却没得来温筳一点好脸色的夫人,略微站的远了些。
温筳从茶楼里出来,当然就不会再回头去理会,今日若不是她正巧有闲暇,闻淮卿又被皇帝召进宫中,她闲着无事,也不会应了这些个夫人,来这茶楼里。
“梧叶,你回府里寻个人来,到废太子府上打探打探,瞧瞧近来他府里可有什么异常。”
禁军如今在元河手中管着,若是她直接过去,单是罗成镜与元河的旧怨,那些个守卫便不会将实情告知她,倒不如回府里去自己寻人来暗中打探。
梧叶应了一声,示意豆沙好好跟着温筳,也没有多问温筳何时回府,折身便朝着来时的路去了。
温筳在原地里,朝着那幽长深黑的巷子里看了一眼,虽因着光线暗淡,看着格外清冷,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
她手指绕了绕系在腰间的鹅黄穗儿,思及方才闻江铭离开的方向,并非是回他自己府中的。
这念头转罢,温筳目色一变,忽然提了步子,也跟着朝方才闻江铭离开的方向而去。
京中因着过年节,格外地热闹一些,平日里便不少人来往的街道,近来更是多了两成。
温筳因着想要赶上前头离她看见,已经走了一会儿的闻江铭,步子便迈地又急又快,后头的豆沙甚少出府,甚至因此险些将温筳跟丢了。
好在从那茶楼里出来,除了那条小巷子,便没有其他岔路,只一条笔直的长道,通往…..徐太尉府。
温筳如同点漆一般的眼眸忽然一动,原本迅疾的步子也突然停了下来,瞬间便侧了身子朝着道边上一家衣料铺子里走去。
身后奋力跟着温筳步伐的豆沙猝不及防,没止住步子险些一头撞到温筳的身上。
“嘘,莫说话。”
温筳反应十分迅速地一把将豆沙拉了过来,与她一起进了衣料铺子,因着冬日衣衫厚重,温筳又是侧着身的,从她方才走去的方向回头看,便只能瞧见如织的人流,以及行色匆匆,仿佛因着去买衣料而十分雀跃的寻常少女夫人。
站在偏门巷子口的闻江铭将疑惑探究的目光收了回来,压了压眉心,暗道自己的多疑,又提步直接走进了小巷中。
“这位夫人,小店里布料齐全,色泽鲜亮,整个上京都找不出比我们更好看的料子了,有什么瞧上的……”
满面和气笑容的女掌柜还没将话说完,温筳眼角的余光便看见闻江铭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
她稍等了片刻,没再见闻江铭回头,面上便露出一丝微带歉意的笑来:“方才瞧见个熟悉的背影,原以为是我许久未见的好友,这才急着跟进来。”
眼看着那女掌柜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隐约多了两分不耐的模样,温筳也没有在意,伸手示意豆沙将荷包给自己。
她从中取出来一枚碎银子递到了那女掌柜的手中,笑意不改道:“进来才发觉是我认错了人,搅扰了姑娘做生意,实在是无意。”
温筳嘴甜,有十分地知趣,那瞧着分明已是妇人模样的女掌柜才落下的笑意立时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无妨无妨,谁还没个认错人的时候,姑娘若是高兴,在我店中多逛逛便是。”
女掌柜忙不迭便将那碎银子接了过去,也没当着温筳的面验真假,只是十分自然地塞进了衣衫腰带之间。
这几日街上人虽多,她店中生意瞧着也十分好的模样,却也不过是个假象,大半都是闲来无事逛上一圈便罢了的。
若非如此,女掌柜也不会一看见温筳身上衣衫华贵,还带着个婢女,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模样,就上来献殷勤。
虽则起初听见温筳也不是来买料子,而有些不大高兴的女掌柜,一见着温筳出手大方,立时便又换了脸色。
这会儿别说让温筳不买料子随便逛,便是她要将自己店中清空了看,女掌柜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温筳看着女掌柜脸上的神情变化,微微一笑,状似无意一般开口问道:“对了,我从西街一路走来,竟是铺子摊贩,怎么前头却瞧着便是宅子了?”
女掌柜闻言便笑,看了温筳一眼,了然般道:“怪不得我瞧着姑娘衣衫格外华贵的模样,寻常未曾见过,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