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着温筳便一招手。
“倒是听人说,你前两日感了风寒,且不肯叫太医来瞧,可是怕吃了苦药不成?”
皇后神色温和,一副叫温筳上跟前去的模样。
“娘娘这般说,娘娘跟前的宫女也这般说,非是如此打趣我才开心不成?”
温筳并未错过皇后眼中的狠色,一副无奈又玩笑的语气开口答道,脚步却似是定在了原地,既不肯上前去,又不肯寻位子坐下来,只是站的笔直。
眼见着皇后眼中微微生出点怀疑来,温筳心中一紧,看了眼站在门边,堵死了去路的碧莲,口中却撒娇一般对着皇后道:“我才不去娘娘跟前,若是叫娘娘跟着我受了罪,怕是皇上都要责怪我了。”
“就你机灵了些。”皇后笑嗔道,却也没再强行要温筳上前头来了,总归已然在自己的宫中,“罗禾妗”身边又只一个身体单薄的梧叶,还能从她手中翻出天去不成?
皇后眼底深处划过一丝讥讽不屑之色:“便是如此,也不好将病拖着,这会儿你既来了,本宫正好压着你叫太医看看才好。”
状似关心的玩笑话,温筳不知为何,却从中听出来一丝凛然的意味,藏在衣袖底下的双手立时便是一紧。
身后的梧叶担忧地看了温筳一眼,悄然往温筳的身边走了些许。
“不过是寻常风寒,哪里值得这般小题大做。”
温筳笑了一下,眼见着皇后指了指她跟前的椅子,心知若是她再站着不肯动,皇后怕是立时便能翻脸,倒也没一味抗拒。
她往边上走了两步,十分自然地将大麾解下来,搭在边上的椅子上,才坐了下来。
皇后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将心中疑虑暂且放下,开口道:“眼下你这般说,半点不重视的模样,却不知道日后上了年纪,受苦受罪的,莫不还是你不成?”
说着,皇后稍稍停了一下,满含深意地看着温筳,彻底露出了些许她真正想要试探的话:“你瞧着那里头的孟贵妃,这些时日是越发疯癫了,莫非往后你想变成她那般模样么?”
这听起来虽是句问话,可落在温筳耳朵里,便有皇后暗中警告的意思了。
若是她不知分寸抬举,往后她温筳,怕是要与孟贵妃一般下场了。温筳半垂着的眼眸中掠过讥讽,她又不是不知道孟贵妃会变成这般模样,大半是仰仗了皇后狠辣的手段。
兼之闻崇明对闻于瑾毫不留情的下手,这母子二人,也算得上是一脉相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