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掉头回了刘贵嫔殿中,话中明里暗里,添油加醋地好一顿抹黑温筳,言语间隐隐有些期待刘贵嫔能给温筳些许颜色瞧瞧。L〇Vё?UEDU.C〇М
不过刘贵嫔也没有光听着含烟一己之言,便下了定论。
即便是她在入宫多年之后,好不容易才得了皇帝的恩宠,哪里会是那般冲动的人。
刘贵嫔打断了含烟的话,反而将温筳当时说的原话问了个仔细。
说实在的,虽说含烟方才的话有些夸大,但与温筳所言其实也相差不远,至少温筳一开始便没打算给刘贵嫔脸面。
因而含烟也只是稍顿了下,便一字一句地复述给了刘贵嫔听。
“三皇子妃……”
刘贵嫔“咔嗒”一声,将茶盏盖儿合了回去,略有些苦恼地偏了偏脑袋,支撑在芊芊素手之上:“这般烈性直接的人,若非必要,我当真是不想得罪她。”
“娘娘,我们可是要这般放过她?”
含烟没有听出刘贵嫔话中的深意,对于刘贵嫔仿佛不打算计较的意思略有些许的不满,只是她好歹还记着自己的宫女身份,只小心开口问道。
刘贵嫔哪里会看不出含烟的小心思,若非是含烟打小就跟着她,甚至还义无反顾地跟着她进了宫,她是当真看不上含烟的脑子,更不会让含烟当了自己的大宫女。
她嗤笑了一声,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一抬手,就将杯盏整个放回了桌上,又对着含烟一扬下首,道:“走吧,既然三皇子妃请不过来,我也只好亲自上门去寻了。”
那边厢里,刘贵嫔不知为何,执意要寻温筳。
这头温筳却半点不知,她懒懒的躺在榻上,一边叫梧叶替她锤着肩膀,松松筋骨,好将这两日奔波的疲乏褪去,一边又对着梧叶问询她不在别苑时发生的事情。
“这刘贵嫔原先不是个寻常的宫妃么?怎么忽的这般嚣张了?竟两个跟前的宫女都能寻你的麻烦了?”
温筳眉眼慵懒,将“罗禾妗”那本就艳丽的眉眼衬地愈发娇艳。
她会将梧叶留在这里替她遮掩,本就是因着以自己的身份,除了皇帝跟皇后等人,应当是不会有人寻她的麻烦,才如此放心。
而皇帝本就知道她与闻淮卿离开的事实,自然不会多事,至于皇后,看在她是罗家女,且眼下温崇明又在京中监国的份上,明面上也不会有什么为难之举。
因而假扮了三皇子妃的暗卫若是称病,皇后除了关心两句,好维持住她贤良淑德又体贴的模样,并不会出面为难。
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会临时跳出一个宠妃来,甚至看着隐约还有些敌视她的模样。
温筳暂时不明白此事缘由,因而虽则方才下了刘贵嫔的脸面,但一回屋,便问起了梧叶,免得叫人寻上门来时,却因着不明缘由漏了破绽。
许是因为温筳回来了,梧叶这会儿反倒不显得慌乱,一边手中不间断地给温筳按着,一边又将事情跟温筳完整说了一遍。
“来别苑里第二日,贵妃娘娘不知怎么的又发起了疯症,皇上过去看望,却叫不认人的贵妃娘娘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就…..”
梧叶将口中不大吉利的话咽了下去,转口接着道:“好在那时在边上看着的刘贵嫔反应快,一下扑过去垫在了皇上身后,挡了不少力气。”
“皇上除了被吓到了倒也没出大事,可刘贵嫔却遭了大罪,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才缓过气来。”
闻言,温筳微微恍然,怪不得一个入宫多年,都不得青睐的宫妃,会突然得到宠爱,说到底,都是有缘由的。
若非是如此几近救命之恩的作为,以皇帝这般年纪跟阅历,哪里还会突然宠爱上一个人,皇帝的情分,早便尽数给了当年死去的慧妃了。
温筳心下恍然,只是对于贵妃突然发疯,却觉得有些蹊跷。
“早先我进宫里去看贵妃的时候,她瞧着虽然有些迷糊的模样,可也不至于到了连皇帝都认不出的地步。”
要不是知道贵妃还是认人的,皇帝也不会因为担心京中的温崇明会趁机对贵妃下黑手,而坚持要将病中的孟贵妃带出来。
梧叶手下一顿,想起来那日混乱的光景,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奴婢便不知道了。”
“那日里我随着扮作您的那位过去看贵妃娘娘的时候,只瞧见贵妃娘娘突然不知怎么的便发了狂,我担心混乱里出岔子,等旁的宫人将贵妃娘娘制住了,才跟着赶过来的皇后娘娘上去,未曾发现什么。”
温筳点了点头,也没有为难梧叶,非要问个清楚,这几日叫梧叶替她遮掩着,想必已经很是叫她紧张,约莫除了他们这儿的事情,梧叶并不大清楚。
若真要知道点什么,问梧叶,还不如去问扮作了她模样的暗卫。
若非想着那含烟回去之后定然会跟刘贵嫔告状,而以刘贵嫔这些时日锲而不舍地邀请她过去小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