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贾调称作常山大哥的壮汉,瞧着应当是个小头目的模样,他张嘴发出了一阵粗糙刺耳的声音。「爱阅读」
目光不耐烦地略过闻淮卿,对着后头的温筳便道:“这般性子,倒是合我胃口!”
常山嘴角挑起一丝自以为霸气的笑意,毫不掩饰地道:“我给你个机会,莫管你前头那个小白脸,往后跟着爷走…….”
听着格外耳熟的言语,贾调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打断了他,质问道:“你!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报仇的?!”
除了贾调,他父亲晋州长史贾羌,也满脸怒火地对着常山气愤道:“我儿受了这般侮辱,你居然还要放过她不成?”
“常山,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贾羌色厉内荏地对着常山怒道。
这妇人虽则看着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可她到底伤了自己儿子的根本,他如今已经到了不能再生育的年纪,唯一的儿子还叫人断了希望,往后他贾家便是要绝后的!
即便是千刀万剐,都难以消除贾羌的仇恨,这常山居然还一副想要放过她的模样!
这叫贾家三人如何能够不气。
常山却是半点不在意他们的怒火,对着贾羌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常山堂堂一个…..肯给你面子就是你的福气了,竟然还敢管老子的事?”
“还当你是哪劳什子晋州长史呢?这可不是你的晋州了。”
常山的话刚落下,边上跟他如出一辙的壮汉便发出了一阵哄笑声,将将贾羌的脸气的青一阵白一阵。
边上的贾夫人跟贾调更是茫然中还带了点不明缘由的慌乱。
温筳看着底下的内讧,未曾错过方才常山故意放低了声音说的自称,眸光微微一边,与闻淮卿对视了一眼,果然从他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神情。
温筳目中闪过一丝光亮,看来他们今次运气着实不错。
不过眼下,还是该早些将这闹剧给结束了。
温筳打定了主意,从闻淮卿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底下便是轻蔑一笑:“就凭你们,也敢觊觎我,怕是不想活了吧。”
这话本就是实话,可听在底下哄闹不已的,甚至隐隐有些对峙意味的常山跟贾羌几人耳中,便是显而易见的挑衅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上头势单力薄的闻淮卿跟温筳。
常山默然片刻,忽然冷笑了一声,彻底将他那染过血腥的长刀露了出来:“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一早便从贾调口中听说了闻淮卿的武力,也没存着轻视之心,甚至将特意将他队中最为骁勇的十人都带了出来。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便不信了,就算这男子功夫再高,还能从他们手底下逃得活路去!
这会儿贾羌也顾不得与常山理论,眼看着温筳自己就激怒了常山,他眼中划过一丝快意,仿佛见到了温筳削减当场一般。
温筳轻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小步,免得阻碍了闻淮卿。
即便常山带来的人再多,对于自小便生在皇室,为了活命勤学苦练,甚至时不时就要面对刺杀的闻淮卿而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不过三两下,他便将常山一脚踹翻,令其滚落在地上,手中的长剑甚至根本未曾出鞘。
温筳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壮汉们,他们眼见着常山受挫,便举着刀剑踌躇不敢上前,暗道果然是那人养的狗,连性子都一模一样。
欺软怕硬,自私自利。
其中一个壮汉看着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的常山,又看见闻淮卿已然冷冷地将目光扫了过来。
他浑身一个激灵,不知怎么的,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因闻淮卿出手,而导致身前无人,孤零零站在台阶上的温筳。
“贱妇!去死!”那壮汉看见了,站在他边上贾羌也看见了,贾羌脑中瞬间划过一道光,猛然就推了那壮汉一把。
锋利的长刀闪着寒芒,直直地便朝着温筳而去,眼见着马上就能割破温筳细嫩白皙的脖颈。
贾羌贾调三人脸上狰狞的笑容还未录全,就见温筳唇边忽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仿佛是在嘲讽他们的狠辣却又蠢钝。
只听得“铿锵”一声,那把贾羌本以为会将温筳砍死的长刀,被从顶上无声无息落下来的楚复提剑格挡住。
甚至下一瞬反手便要将那剑刺进那壮汉的心口,却叫一个忽然窜出来的半大少年推了一把。
那壮汉从剑下逃过一劫,半大少年却捂住肚子上伤口,缓缓坐倒了在了地上。
原本心肠冷酷的壮汉常宁,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接着涌上来的,便是对楚复的怒火。
只是这一会子的功夫,闻淮卿已然将上门寻衅滋事的诸人都打得七七八八,眼下还能完好无损站在原地的,居然只剩了一个常宁。
他仇恨地看了眼贾家三人,头也不回地破开身侧窗子,翻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