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天气越发寒凉了,便是今晨出了些许日头,晒在身上,仍难以叫人觉得暖和。〖?爱阅读m.〗
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瑟。
闻淮卿受到了南地来得消息,一早便将自己关进书房里去了,温筳觉得烦闷,便叫豆沙搬来了桌凳,放在院子里,打算收集来的各色花瓣捣成泥。
好封存在罐子里,做成颜色靡丽的胭脂。
“皇妃,六皇子妃求见。”
梧叶从院子门口走进来,匆匆一礼,便对着温筳道。
“封家姐姐?”
温筳放下手里头的石臼,反问了一句,这会儿她还不知道闻江流执意替闻于瑾求情,却叫皇帝责罚了的消息。
便是闻淮卿,也没有想到闻江流竟会这般莽撞。
原以为闻江铭那么劝说之后,怎么着,也该暂且打消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至少是晚些时候,皇帝不再那般羞恼的时候再去。
毕竟即便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而是想着该从长计议,至少皇帝并不会真的要了闻于瑾的性命。
只要性命在,往后自有东山再起的时候,眼下受些委屈,便也没什么了。
因而温筳有些不明所以地稍稍一愣,才反应过来,对着梧叶道:“快请。”
不过片刻,封枝便催促着梧叶快些带路,脚下生风地一路冲进了温筳院子里,卷起一地金黄璀璨的落叶。
“封姐姐怎么这般着急?”
温筳私下里并不爱拿皇家的辈分称呼,只觉显得太过生疏,她见着封枝一副焦急的模样,惊讶地站起身来。
正要吩咐豆沙去给封枝上壶茶水来,却叫封枝一抬手拦了下来。
“不必了,我这回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封枝甚少有这般,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般低的时候,她向来是爽朗大气,又骄傲的。
然而此刻,她眼中却有掩盖不住的慌乱与疲倦,显出一种无措至极的卑微来。
温筳哪里见过这般的封枝,当下便收了笑意,对着她,正经道:“我与姐姐是什么关系,何必这般客套。”
“姐姐有事尽管直言,若是能帮,我定然不会推辞。”
封枝眼中露出一点感激,将今早下朝之后,闻江流前去给闻于瑾求情,却叫皇帝责罚了一顿的事情说了一回。
温筳有些许惊讶,她对于闻江流的印象并不是太过深刻,除了因着他如今是封枝的夫君,而略有了些许关注之外。
便也只记得闻江流往常一直都是对闻于瑾马首是瞻,总跟在闻于瑾的身后,默默无闻的模样。
或许还有一点是,闻江流曾经对远嫁出京的孙安芷格外喜爱。
没有想到,这般寻常的皇子,竟也有为了闻于瑾,而顶着皇帝怒火求情的忠义。
似是看懂了温筳所想,封枝苦笑了一声,才在眼中带出些许茫然来,对着温筳道:“若不是他还知道传个口信给我,我还不知道他下朝之后许久未回,竟是叫皇上责罚了。”
“近来天寒,他前不久又曾伤了腿,如何能受得住在御书房外跪上这许久。”
封枝叹了口气,便是如同她这般爽朗豁达的人,心中放了人,也免不了变得牵肠挂肚。
“姐姐莫要着急,一会儿我便往宫中递个牌子,过去瞧瞧,六殿下终究是皇子,皇上总不能叫他当真受了伤。”温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封枝。
她知道封枝是希望自己能叫闻淮卿进宫去劝劝皇帝,可自己愿意帮封枝是一回事,强逼着闻淮卿去,叫他对上皇帝,召来不满,又是另一回事。
因而只道自己进宫,却未承诺旁的什么话。
封枝张了张嘴,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她们终究是与闺中时候不一样了,温筳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她能帮自己,已然是情分了。
因而,封枝只轻轻垂了垂眼眸,起身便对着温筳一礼:“多谢妹妹了。”
封枝并非是自己没有想过办法,可不论是她送了信回封家中去,想叫父兄帮着看顾,还是递了牌子去给李昭仪,俱都无果。
这才想到了温筳来。
捣碎了一般的花瓣零散地落在桌面上,温筳也顾不得收拾,既答应了下来,便立时转头吩咐梧叶,准备马车打算进宫。
又叫豆沙去书房与闻淮卿知会了一声。
温筳这个三皇子妃与封枝不同,她顶上虽然没有母妃,却有皇帝暗中撑腰。
因而封枝尚且需要递牌子进宫,求得皇后或者李昭仪的同意,才能进得去,温筳却只需象征性地递个牌子过去。
不拘是皇后或者孟贵妃,她当下便能直接进得宫中去。
只是碍于她是个女眷,不好直接请见皇帝,因而温筳虽叫梧叶备了马车,却是朝着皇后宫中去的。
她如今仍是“罗家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