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因为南地官员的妥协,还平息下来的匪患,因着一出意外,叫刘其录重新将其翻了出来。Шww.l○ve?ueDu.С〇М
皇帝饱受刘言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终于受不了,而在朝中大发雷霆。
早先便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比皇帝更早得到消息的闻江铭,暗暗与侧前方的闻崇鸣对视了一眼,垂着头愈发沉默。
“要不是朝中有官员妻儿惨遭毒手,朕都不知道,如今南地的官员胆子都这般大了!隐瞒不报,甚至帮着掩盖真相,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震怒,底下官员除了刘其录眼眶通红,一副求皇上为自己做主的模样,旁人俱都瑟缩不敢说话。
闻崇鸣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罗贡,罗贡立时便会意,从队列里跨出来一步,对着皇帝道:“皇上,臣以为南地官员离京太远,偶有自称一派,也是寻常的事情。”
“若非今次闹得太大,恐怕我们如今还是一无所知,南地竟然已经如此不将京中当回事,在当地不能为百姓张目不说,也许还坐拥自大。”
皇帝微微眯了下眼睛,眼角的皱纹越发显眼:“哦?那依太师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朝中谁人不知,南地虽然离京远了些,可向来气候宜人,历朝都是商贾纵横的富庶之地。
且如今在任的官员,当初不少便是在太师府门下受过恩惠的学子。
这回闹出事来,遑说刘其录,便是皇帝,头个怀疑的,便是闻崇鸣与罗贡,只是碍于并无凭证,不好平白冤枉了人,才未有直言。
却没想到,其他人还没说话,罗贡便自己当先跳了出来,还是这般一副指责的模样。
令在场众人心中忽然有了些疑惑,莫非此事当真与闻崇鸣以及罗贡无关?而只是南地官员自作主张?
他们当真有这般大的胆子?
旁说皇帝不大相信,便是闻淮卿,也觉得不太可信,微微偏头看了边上闻于瑾一眼,见他轻微地摇了下头,闻淮卿的眉尖便皱的更紧了些。
罗贡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的到朝中的暗潮汹涌一般,他顶着刘其录愤恨的目光,一派自然地道:“眼下最要紧的,不过是两个问题。”
“其一,那伙定居水中,行踪难觅的匪贼,他们行事无忌,又心狠手辣,若是不能及早将其铲除,南地百姓生活惶惶不安不说,恐怕还容易引起动荡。”
见皇帝神色缓和,颇为认可的模样,罗贡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他根本没有回过头去与闻崇鸣对视,却能感觉到他的满意。
因而罗贡不过稍顿了一瞬,便按着之前与闻崇鸣,以及闻江铭商议好的那般,将众人的心思把握了个完全。
“其二,便是南地官员是如何与匪贼勾结,替他们做出隐瞒善后之事,又有多少官员涉事其中,如何查清真相,又如何处置他们。”
罗贡早知此事闹将出来,因着自己过去与南地官员的联系,必然会召来不少的怀疑,且此回证据确凿,能够证明南地官员确实脱不了干系,便已然没了利用的价值。
他们商议之下,决定以退为进,不如他们先将事情挑明了,反倒容易将自己身上的牵扯暂时推开,才好再做其他谋划。
正是因此,罗贡才会第一个站出来,将事情明明白白地摆出来讲。
反正打从刘家的管事回京之后,南地官员便彻底成了废子,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将此事与己方撇清关系,顺便接着拖延的时间,将他们与南地官员有关的证据销毁干净。
免得因此叫皇帝顺藤摸瓜,寻出这些年来太子与罗贡等人所做的缺德事。
“罗大人说的轻巧,这些事,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哪里用得着罗大人这般装模作样。”
“莫非是想借此撇清关系?”
可惜,才失了家人的刘其录这会儿可清醒着,并不是很能叫罗贡就是蒙混过去,立时便冷冷地出声嘲讽道。
罗贡身形一顿,对着将此事爆出来的刘其录也没什么好脸色,可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沉痛的模样。
他回头便对着刘其录道:“我知道此事对刘大人打击甚大,因着失了冷静,觉得我与南地官员十许年前便有关系,因而迁怒与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指责了刘其录对他的愤怒不过是出于迁怒,又言道刘其录眼下是失了冷静,并不足以取信与人。
当真推得一干二净,直将刘其录气得面色通红。
“两位大人不必相争,眼下最要紧的,恐怕还是如何将此事调查清楚,之后才好按律处置。”
闻淮卿也并不相信罗贡一派义正言辞的话,他总觉得,今日闻崇鸣的状态格外不同,仿佛特意将罗贡推出来顶在前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自己却躲在背后默然无言。
不论众人是否怀疑罗贡,却定然不会将目光略过罗贡,落在闻崇鸣身上。
闻淮卿心中一动,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