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紧张,可心底里却还是颇为温瑾觉得高兴。能有一人将自己这般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不论在哪般年代,总是叫人欣羡。
想归想,温筳很快便十分高兴地顺势将手中账本放了下来,她这会儿,是要好好去给小世子寻礼物的,算是正当理由,偷个懒,应当也不碍事的....吧?
这边儿温筳美滋滋地顺势将那一堆子事扔在了脑后,总归三皇子府里正经的主子,除了闻淮卿便是她了。
闻淮卿忙着在宫中帮皇帝处理事务,府上自然也没有旁人能管得住温筳,便由着她带上梧叶,再暗中跟了几个保护温筳的侍从,出门搜罗物件去了。
待到天色昏暗,闻淮卿从宫中出来,难得未在府中见到温筳,才知她约了封枝一道上街,去给小世子寻礼物。
一路起了兴致,便干脆一道宿在六皇子府。
闻淮卿抱着被褥,头回觉得冰凉凉没个人气的夜里,竟这般难熬。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到底还是暗叹了一声,认命一般起身换了衣衫,踏着夜色摸进了六皇子府。
许是地方陌生,封枝虽然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着温筳,她却有些认床一般,有些睡不大好。
毕竟闻淮卿即便总是回来的晚,又分了褥子睡,可边上有人,总是更叫人安心一些。
温筳翻了个身,想叫自己躺的更舒服些,结果一准头,就看见了站在她纱帐外头的一个黑影。
她脑子一懵,险些尖叫出声。
哪怕她近来胆子大了不少,可乍然瞧见这般场景,还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府中,自然被吓得有些恍惚。
好在那黑影似是发现她还醒着,猛然往前一步走上来,伸出微凉的手掌捂住了温筳的嘴。
“筳儿莫叫,是我。”
温筳嘴唇被堵住,恍恍惚惚好半晌,狂跳不已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下来,着恼地一口咬在闻淮卿的掌心。
闻淮卿轻嘶了一声,却也知道知道理亏,怕是将温筳吓到了,因而也为将自己的手抽走,反而任由她咬着。
还是温筳自己觉得有些心疼,愤愤不平地松了口,没忍住翻了白眼,问他:“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来了。”
“我的皇妃不在府里,孤枕难眠,没法子,便只好亲自出来寻她了。”闻淮卿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委屈,叫温筳听着,免不了有些心软。
便不好再计较闻淮卿默不作声吓了她一回的事情。
连带着,叫闻淮卿脱了鞋袜,跟着爬进温筳被褥里,她都忍了忍,没推开他。而只是委婉劝道:“这是六皇子府,又不是三皇子府,你好歹收敛着些,别闹出动静来叫人看了笑话。”
闻淮卿却眨了眨眼,认定了温筳不会强行将他推下去,便越发大胆地将温筳揽进怀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装作听不懂温筳话中的意思一般,故作茫然地问道:“我们是过了明路的,正经成了亲,上了皇家玉蝶的,便是在六弟家中留宿,能叫人看了什么笑话?”
言罢,闻淮卿更是理直气壮地道:“况且,还有人能看我的笑话不成?”
理所当然地模样,直叫温筳噎了一噎,到底也由着他去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边上躺了人的原因,温筳闻着闻淮卿熟悉的灼热气息,竟不如方才那般难以安睡,而是很快便睡去了。
竟是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