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瞥了眼温筳的碗碟,见着她小口缀饮的模样,微微皱了下眉,直接端过她面前的白瓷碗。
他根本不假人手,自己便舀了一碗温筳喜好的粉蒸蛋,放在她面前。
温筳拿着勺子的手停了一下,分明感觉到了立时落在她身上的两道嫉妒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地舀起白瓷碗里细腻绵软的蒸蛋往口中送去。
果然,她顿时感觉到那两道视线变得更为强烈了,只是一道略有些收敛,另一道却是明晃晃的。
温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拿公筷给罗成镜夹了一筷子,跟着道:“兄长才是,朝中事物繁忙,恐怕不能按时用膳,今日既是休沐,自该好好用饭,免得将这萧大夫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再败坏了。”
说着,温筳的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扫过罗夫人,隐隐含着警告。
“禾妗说的是。”
罗成镜自然不会驳了温筳面子,接过来便将那筷子里的东西吃了,根本没在意他是否喜欢。
直看得陈诗禾猛然咬牙,险些要维持不住面上那故作天真的娇俏笑意:“表兄与表姐兄妹情深,倒是叫我好生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诗禾你家中并非没有兄姐,莫非关系不好不成?”
原本被陈诗禾讨好了的罗夫人,以提及罗成镜,便变得十分警惕,看着她也没了方才顺眼。
反而有些怀疑地打量。
陈诗禾面上一僵,没想到先出言表示不满的,竟然会是她以为能够帮着自己说话的罗夫人,顿时有些无措地看了罗夫人一眼。
温筳暗暗嗤笑了一声,懒得再看她们做戏,放下筷子便道:“我吃饱了,母亲,表妹,你们慢用。”
在这屋中,有一个罗夫人已经够叫罗成镜食不下咽的了,更何况眼下还要多加一个没有眼色的陈诗禾。
若不是温筳尚在,他早便调头离开,哪里还会按捺着厌烦,坐着一道与她们用膳。
因而温筳一表现出想要离开的迹象,罗成镜立时便跟着将筷子放了下来:“我院中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
竟是连面子情都不肯给,跟着温筳便要从屋中离开。
陈诗禾难以置信地看着罗成镜,仿佛根本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甩了脸色。
她惶恐不安地看了温筳一眼,将娇嫩泛着粉色光泽的唇瓣咬出来一层白边,手足无措一般站起身来问道:“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了表姐表兄不高兴,若是如此,我,我给你们道歉便是.......”
还没等陈诗禾说话,温筳便冷淡地打断了她:“表妹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这话仿佛是在嘲讽陈诗禾,将自己看得过于重要,自顾自就揽事上身一般。
听得陈诗禾眼中冒出水光来,委屈地看向罗夫人,求助一般唤了一声:“姑母......”
可惜罗夫人正不满陈诗禾一番话,便惹恼了温筳,竟叫她打算提前离开,连带着,让好不容易才肯来她这一回的罗成镜,也跟着一道要走。
因而她脸色十分不好,张口便道:“禾妗说你想多了,你自然便是想多了。若非如此,何至于跟一心为你的你母亲都未曾回禀。”
“生怕她不肯为你做主,便独自跑了出来。”
“白白叫人担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