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欺骗,加之当时也算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一气之下,自然当场便命人将方承制斩首。
只是后来皇后横插一杠,竟然瞒着皇帝调换了人,将方承制救了出去,囚禁在了太师府。
皇帝叹了一声,借由从闻淮卿口中得知的,将事情完整地补充齐全。
“说到底,您还是不曾信任母妃。”
闻淮卿听罢,胸腔中的怒意渐渐散去,只是对着皇帝还是并没有太好的脸色,他僵硬地张口道。
“您若是信她,自然该知道,母妃心中从来只有您一人而已。”
“即便她被你关在那个冷清的沉澜殿,还是每一日教导我应道尊重你,敬爱你,只因为你是皇帝,是我父亲,你是不会错的。”
皇帝的手指猛然一颤,良久,才面色发苦地叹道:“可惜,太晚了.......”
“如今宫中尽数是皇后的眼线,朕体力不支,没有那么大的功夫去拔出他们,只能任由她在宫中猖獗,不能还你母妃一个清白。”
皇帝突如其来的示弱,叫闻淮卿略有些无措,转瞬却又想明白过来,他微微垂下眼睑,声音低沉:“父皇想要如何?”
“朕想要如何,你便能听朕的话,如何去做么?”皇帝并未直言,只是看着闻淮卿问道。
见他沉默着不曾开口,皇帝叹了一声,到底拗不过闻淮卿,看了陈公公一眼,令他去门口守着。
皇帝这才转向心中已经有所预感的闻淮卿,身上徒然带出了独属于皇帝的威严:“子璋,朕想要将这皇位传给你。”
不等闻淮卿拒绝,他缓和了一点语气,免得叫闻淮卿觉得过于压迫,反而心生反感:“不仅是作为一个帝王,觉得你最为合适,更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恳求。”
“太子刚愎自用,性子残暴不仁,若是叫上上位,底下尚无自保能力的皇子恐怕一个都留不下命。”
闻淮卿看了皇帝两眼,未说拒绝,也没有直接接口答应下来,只是问道:“除了太子,二哥比起我,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于瑾......虽然较太子好了一些,可惜贵妃心太大,他又过于心软。眼下瞧着虽然有些作为,可到底太过自负,长久而言,朕这江山,恐怕是要毁在他们母子手里。”
皇帝虽然体弱,又瞧着反复无常,可到底脑子还没糊涂,即便朝堂之上叫人觉得十分好糊弄。
可到底是在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里做了一辈子,哪里能看不清太子跟闻于瑾这点小计俩。
他不发作,一来是年纪大了,越发心软,不停地想要给两人机会,而来,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磨砺闻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