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地这般巧,恍惚中回想起方才那人给她强烈而明显的视线,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脸色稍变,叫转过头来的闻淮卿正好看了清楚,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就觉得那人给我的感觉十分熟悉。”温筳亦是神情凝重,跟着抬眼看向闻淮卿,脸色不大好看:“还记得我在尚书府假死之前遇到过那个挟持我的人吗?”
“我原本以为,是闻于瑾或者是他派来的人,但如今看来,恐怕那个时候,闻崇鸣就已经盯上身为尚书府嫡女的我了。”
温筳言罢停了一下,眉心因困惑而深深隆起:“只是他那时候为何就知道铜哨在我身上了?”
闻言,闻淮卿亦跟着一愣,面上有了深思的意味。
闻崇鸣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两人暂且不得而知。
窗子外头的月光倒是越发地明亮,透过那一方小框,落进屋中,照得人面色朦胧如水。
温筳看着闻淮卿沉静却又深邃的样貌,微微出了点神,连日来不间断的焦躁忽然在一瞬间尽数涌上了心头。
回想起初见时的恐惧,到后来逐渐消融的距离感,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又一次问道:“你今日为何来得这般巧?”
原本正在思量闻崇鸣为何会亲自前来的闻淮卿一顿,倒没觉得温筳是在怀疑他,只是仿佛不想被戳穿一般,清咳一声,偏开了脸。
可温筳心中的焦郁让她不想放过追问他,难得执拗地跟着转了方向,走到闻淮卿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闻淮卿没了法子,只好叹了一声,转回身来,顶着微微发红的耳尖,低声道:“看你这些日子都不大叫人送信来,我有些担心,又怕白日里来叫人说了你的闲话。”
温筳听罢一愣,她设想了闻淮卿会对她说出一些甜言蜜语,或者敷衍隐瞒的话语,却没有想到,源头竟是她自己。
一时心中百味杂陈,当着闻淮卿诚然的目光,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可到底,心中的惶恐不安,渐渐褪去了不少。
话既已说出,闻淮卿反倒是镇定了下来:“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叫你生出反常来?”
这下子,便轮到温筳顾左右而言他了:“这两日繁忙,叫罗夫人看得紧,没工夫.......”
说话声终究在闻淮卿深沉的目光里渐渐笑了下去,温筳讪讪地看了他两眼,才低声道:“女子出嫁如同重生,便不许她害怕了不成了。”
似娇嗔,又似埋怨,听地闻淮卿心中徒然软了一片。
他伸手环住温筳半身,低沉如酒的嗓音落在温筳耳边,无端升起一丝缠绵:“别怕,当初在尚书府里,我既能让你重活一回,往后自然也能叫你风光自由。”
温筳如同浮萍一般的心绪,刹时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