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原本想要上去探一探那老者的状况,只是就在温筳这一晃神犹豫的功夫,不远处便吵吵嚷嚷地过来了一队官兵。{?爱阅读m.}
并且这随同而来的,除了京都的官衙的周大人,还有方才正巧在官衙中,听闻靖安侯府的世子打死了人,而一道过来的五皇子闻江铭。
那青年说报了官,当真不是说谎的。温筳眼神一深,下意识地便往边上一躲,打算看看情况。
“殿下,周大人,这老头子死了。”
差役上去看了眼地上的老者,探了探他的鼻息,便回头道。
温筳闻言便是一惊,目光随即落在孟怀路的脸上,竟见他脸上也是好不作假的茫然与不解,心中暗暗思衬。
“孟世子,今日不是公主殿下出嫁的日子么,你不去送她,这是在做什么?”
闻江铭目色一深,便吩咐着人将躺在地上的宋家老仆抬到一边的白布担架上,才回身不着痕迹地拦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前,十分冷静地对上了孟怀路阴翳的双眸。
“这是五皇子殿下。”
边上更像是陪衬的周大人打发了边上围观的众人,,才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走上前来,对着满脸茫然的青年与白衣女子道。
好在今日接到报案时,来替太子办事的闻江铭正好在府衙,并主动承接了这事。
否则凭他这官位,根本得罪不起靖安侯府,更别说如今人府上还被封了个公主,别说和亲的公主不是真公主。
只要西疆一日与本朝交好,那孟金裳便是一日的公主,根本开罪不起。
周大人见闻江铭这大包大揽的姿态是松了口气,那白衣女子闻言更是眼中一亮,十分有眼色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她姿态袅娜,却仿佛有些惶恐:“小女子彩音,求五皇子殿下为我做主。”
言罢,便盈盈拜了下去。
周大人见此,更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只想将这事全然推给闻江铭去。
不过孟怀路便不大耐烦了,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看着惺惺作态的白衣女子,不屑道:“就你这般的姿容,也好意思说我强抢民女,当真是脸大如斗。”
“分明是你自己想要攀附权贵,抓着我不放。”
那白衣女子彩音立时便是脸色一变,仿佛受了侮辱,又不敢朝着他发气,只好委屈地看了的闻江铭一眼。
温筳粗粗打量了彩音一眼,心底其实是有些认同孟怀路,彩音虽穿了一身突显柔弱气质的白衣,还披散了发丝遮挡了大半面颊。
乍一眼看去,似乎模样还有些清秀,却是经不起细看。
而且她虽只见过孟怀路三两回,可这人的脾性,她也有所耳闻。
虽是京中一霸,向来领着一群狐朋狗友无恶不作,又爱上些红楼楚馆,但他颇为讲究,当真是未曾做过强迫哪家清白姑娘的事情。
且今日这事,听着便十分蹊跷。
温筳耐住性子,示意气愤的梧叶冷静一些,躲在装饰用的柱子后头,听那自认格外正义的青年气愤异样。
“靖安侯府当真是霸道,你如何对待这位姑娘跟那老者,我们都瞧在眼里,辩驳不成,竟还侮辱人家姑娘。”
“五皇子殿下,您莫非也信他这满嘴的胡言不成?”
闻江铭顿了顿,才道:“看来靖安候实在是太过宠溺世子了些,竟叫你如今行事这般不忌。”
说着,不等孟怀路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闻江铭目光一转,落在边上那老者身上,皱眉道:“即便是看上了人家姑娘,也不该出手强掳,眼下还闹出了人命。”
“五殿下向来是太子殿下的走狗,若是要为难我.....”孟怀路轻呵了一声,愤怒之下,竟是有些口不择言。
眼见着闻江铭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温筳暗道不好,顾不得探究心中的违和之处。
她忙退了几步,做出一番刚巧遇见的模样,走出来打断了孟怀路的话:“咦,五殿下,孟世子,你们堵在这路上做什么?”
“罗六小姐。”
看在她方才赶去送别了孟金裳的份上,孟怀路倒是没摆着那张臭脸对温筳,只是神情仍旧十分不好。
倒是闻江铭探究地打量了温筳两眼,见她满脸疑惑地将目光一扫而过,正要开口解释,便见温筳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边上毫无声息的老者身上。
“这不是.....宋家的仆役么?”温筳惊讶地叫出声来,话中的意味叫本就头大不已的周大人心中一抖。
京中信宋的官员并不大多,能叫罗家小姐相识的,自然只有与罗成镜同场科考的宋安辰了。
若宋安辰是毫无根基的布衣也就罢了,可宋家老太爷致仕之前曾教导过皇帝一阵子,朝中官员也有半数,曾经算是宋老太爷门下。
因而宋安辰如今官位虽小,却得圣宠不说,朝中还有不少暗中维护的,认真说来,也实在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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