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没等小厮开口,罗锦便十分愧疚地对着罗贡与二姨娘直愣愣地跪下了,白着脸承认道:“此事是女儿的错,若是早知会连累兄长至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兄长院子里借人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罗贡打断了罗锦,追问道。
相较起马上便要出嫁的罗锦,罗贡自然更为宠爱能延续太师府荣光的罗轲,因而一听这话,罗贡脸色便不由自主地冷肃了下来。
罗锦咬着唇瓣,眼中的泪水欲坠非坠,好容易才哽咽道:“早些时候我起身时在院中房中见着了一只灰鼠,下了好大一跳,偏偏我院中只一些胆子比女儿还小的婢女。”
“我没法子,便只能叫丹蔻来兄长院中寻几个小厮回去,想着叫他们将我院中的灰鼠赶走便好。”
“哪想不过就着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叫人钻了空子,是女儿的错。”
“此事也并非你故意所为,怎么能怪你。”比起重男轻女的罗贡,二姨娘便要公平许多,便是她也为罗轲忧心不平。
却更多地将怒气冲着将银耳羹端来的贼人而去,至于“无辜”的罗锦,她气恼巧合之余,又十分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好在罗贡疑心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见底下的小厮附和着罗锦的话点了头,道却是从罗锦院中寻到了灰鼠,便也不得不承认此事怕是的确是个巧合而已。
外头的罗夫人听着,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庆幸,暗道这回运气实在是好,竟这般将最容易露出行藏的地方掩了过去。
早知如此,她便不该只想着叫罗轲受个教训,而是该趁机叫他彻底去死!
罗夫人面上划过一丝可惜。
温筳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对,不说罗锦虽是庶女,却也有些受宠,更不必说她被封太子良媛之后,虽被罗正韵为难了一些时日。
可看在二姨娘与太子的份上,她院中的婢女也不该如此惫懒,疏于打扫,以至于她院中竟到了生出灰鼠的地步。
再者说,即便是她院子里当真出现了灰鼠,罗锦也没必要将罗轲院子里的小厮都寻走,竟叫那送银耳汤来的下人恰恰好没有被人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