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贡脸色阴沉不定地看着萧云谈,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二姨娘看了眼罗贡,又瞧着毫无商量余地的萧云谈。
想起还躺在床榻上命不久矣的罗轲,眼中一热,干脆便绕过罗贡猛然跪在了萧云谈跟前,哀痛泣道:“萧大夫究竟要如何,才肯救治我儿,只要您说,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是闯得的。”
二姨娘本以为萧云谈年纪尚轻,虽然话说着冷酷,可见着病人母亲跪在他跟前这般哀求,怎么着也该动一动恻隐之心。
“你是何人?”
哪想萧云谈自小学医,为了使他不惧血腥,便被身为神医的父亲逼着亲手杀惯了兔子等活物,练就了一番铁石心肠,因而他只冷淡地瞥了眼二姨娘,半点没有动容。
只等着萧云谈弯腰扶她,便好趁机恳求萧云谈的二姨娘闻言立时一哑,愣神了半晌,才堪堪反应过来。
许是觉得若是再这般不留余地,便要将罗贡逼得狠了,闹出点事来。
他倒是不怕,反正罗成镜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归已经完成了跟“罗禾妗”的约定,转身便能离开太师府。
可“罗禾妗”却还要在太师府留上好几个月,若是罗贡将他不肯医治的仇记在“罗禾妗”身上,怕是有些麻烦。
萧云谈顿了下,到底还是不想给“罗禾妗”找麻烦,趁着罗贡彻底发怒之前,率先开口堵上了他的嘴。
“说到底,并非是我不肯救治令公子。”
萧云谈看了眼听着这话,勉强按捺住了眼中阴霾的罗贡,唇边有一缕嘲讽一闪而过:“可我是罗六小姐带回来的人。”
“且我一早便与她约定好,只救治罗大公子一人,若是坏了规矩,往后岂不是谁都能使唤我。”
见萧云谈还有商量的余地,罗贡勉强抠出了一点耐心,解释道:“我能与萧大夫保证,只此一回特例,往后绝不再多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