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韵坐在地上,手指蜷缩起来,恨意源源不断地从心底里冒上来,她就知道!她早该让人将这个贱人给解决掉的!
“是你不想背负着这个名声嫁给三殿下,才想把它推到我的身上,你看不敢母亲对我多年的宠爱,才会如此设计于我的!是不是!”
罗正韵喘着粗气,面目可怖,别说是罗夫人,便是方才与她针锋相对的赵流晴,都有些看不下去地撇开眼神。爱阅读
且比起罗正韵来说,赵流晴其实更想看温筳的好戏,因而她眼神一转,故意惊讶道:“竟然还有这般渊源?”
说着,赵流晴脸上还露出了一点愧疚的神情,道:“难道真的是我误信了传言?这般说来,这流言确实是从太师府里传出来的。”
此言一出,仿佛侧面佐证了罗正韵的话一般,罗贡微微眯了下眼,探究地拿目光去看温筳。
罗夫人更是将目光在罗正韵与温筳身上犹疑,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相较而言,不论是罗贡还是罗夫人,其实都更偏向于此事是“罗禾妗”故意设计,而非当真弄混了两人身份。
从情感到利益而言,都不如让“罗禾妗”继续顶着天生孤煞的名头,来得更让太师府的人高兴。
因而罗贡脸色一沉,十分利落地改口教训道:“设计家中姐妹,诋毁其名声,罗禾妗,你当真是让为父失望。”
罗夫人更是满眼厌恶地向她看来,罗正韵半趴在地上,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暗暗期盼着能将此事彻底推到“罗禾妗”的身上。
温筳似乎不堪承受一般,眼中迅速蕴起一片泪光,咬牙道:“父亲,你一直就是这般看我的吗?”
如同想通了什么一般,温筳呵笑一声:“原本我并不想将此事捅出来,六妹妹,你不该逼我的。”
不好!罗正韵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正要爬起来阻止温筳,就听见了温筳掺着冷意的声音。
“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是我陷害六妹妹,那不如让事实来说话。”温筳的眼神沉痛地扫过在场众人,俨然一副被家人伤透了心的模样。
“能证明此事的,想必只有当年为母亲接生的稳婆,以及那个批命的道士了。”
罗贡心中一突,忽然猜到了点什么。脸色微变:“你想要如何?”
温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罗贡,只道:“道士我是找不着了,可巧的是,那稳婆,我曾在庵堂里见过一面,无意间听她提起过此事,也知道她如今人在哪里。”
“你早就知道?!”
反应最快的并不是满心后悔的罗正韵,反倒是沉默许久的罗夫人,她脸色有些难看地追问道。
“是,我早就知道。”
虽然这话是她瞎编的,“罗禾妗”从来没遇到过这个所谓的稳婆,真相也是她查出来。
可这并不碍着温筳随口找个理由,配着她满脸的镇定,却莫名有一股叫人信服的意味,她嘴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原本想着,反正我身上已经扛了这声名这么多年,继续扛下去,也没什么,总好过再前来‘无辜’的六妹妹。”
“可我没想过,六妹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好心。”
“慢着。”罗贡忽然出口打断了温筳,他转头看了眼边上原本想走,却因横生枝节,而未能走成的赵夫人几人。
“赵小姐与韵儿的事情已有定论,太师府就不久留二位了。”
这是想要将赵夫人打发走,免得她们留下来听多了太师府的家丑。
赵流晴这时候却不想走了,她拉了一下赵夫人的衣袖,浅浅一笑,惊讶道:“我与罗六小姐争执的源头便是这流言的真假,眼下罗五小姐既然有法子证明。”
她顿了一下,赵夫人便十分自然地接了话上来:“正是如此,若是传言是假,晴儿自然该向罗六小姐道歉,可若是真,罗大人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如此才算公正。”
心知此刻恐怕难以将赵夫人母女两人轻易打发走了,罗贡的脸色十分难看。正想着法子,外头便有下人匆匆进来禀告。
“老爷,三皇子府上来了人,说是最近听说了一桩与五小姐有关的传闻,特意寻了人来。”
罗正韵闻言顿时心头一突,便是温筳,也被闻淮卿突如其来的一笔,惊得愣了一下。
“将人请进来。”罗贡怀疑地看了眼温筳,心中暗暗猜测此事是否是闻淮卿提前与“罗禾妗”串通好的。
楚复腰间跨剑,身边跟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一路往正院里走。
昨日闻淮卿便得了温筳寻来了当年稳婆的消息,略一思衬,便知她恐怕有了对付罗正韵的心思。
因怕只稳婆一人,太师府的人装傻不认,闻淮卿从宫中事物里脱身片刻,寻了暗卫来,让其将当年断言的道士一并寻来。
不知是温筳当真运气好,还是那道士心有所感,自己找上了门来,总归不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