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好哇,罗禾妗,母妃一片好心,特意邀你进宫。可不过就是让你多等了一会,你就敢拿她最喜爱的墨兰撒气!”
温筳闻声望去,果然看见了提着裙摆进屋的闻溪玉,正抱臂对她冷笑,一瞬间恍然明白过来。
想必是闻溪玉昨日觉得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又亲眼看着对她冷淡至极的罗成镜对自己格外的关怀。
闻溪玉觉得气不过,才求了孟贵妃,让自己进宫,故意设计栽赃,好拿住她的把柄。
温筳所猜虽算不上全对,却也中了十之七八。
实际上孟贵妃并不知道闻溪玉找人叫温筳进了宫,这会儿是当真才起身。
且闻溪玉并不仅仅是气不过,她还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罗成镜对“罗禾妗”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她钦慕罗成镜,哪里会觉得是罗成镜不对,便只能将心头的火气都撒到“罗禾妗”的身上,认定了是“罗禾妗”行为不端,勾引了罗成镜。
“十公主所言,禾妗却是听不大懂。”
温筳看了眼手边的墨兰花盆,裂纹清晰,分明是一早就已经碎了,找人勉强粘在一处的,恐怕只要轻轻一碰,便会重新散落开来。
怪不得,她方才就觉得奇怪,那茶盏为何要放在并不方便拿到的左手边,且还离那墨兰花盆格外的近。
想必就是为了让她无意识地划到花盆。
“还要狡辩。”
闻溪玉认定了温筳没有旁的办法,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便抚着腰间的软鞭冷笑道。
“这屋子里分明只有你一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素手拨了拨散成一片的土壤,温筳将边上那里尚且带着些许苔藓的石子悄悄捡了起来,眼中略过一丝冷光。
“公主殿下怎么知道这屋中只有我一个人,莫非殿下一直在屋外看着不成?”
她站起身,眸光扫过闻溪玉边上的绿意,以及小太监,在小太监微微濡湿的衣摆上停留了一瞬,又转移开去。
闻溪玉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外面等了很久,一把将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恼羞成怒道:“我在问你为何将母妃的墨兰打碎!不要与我扯到旁的东西上去!”
“打碎什么墨兰?”
孟贵妃才梳妆完毕,便听贴身的宫女禀告道,太师府的五小姐被闻溪玉借着她的名头叫进宫了,眼下正在偏殿里待了好一会儿。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孟贵妃自然清楚地很。
加之昨日长怀的伞虽送得及时,可闻溪玉到底是湿了一身衣衫回宫的,孟贵妃稍一打听,便知道太师府里发生的事了。
气恼罗成镜不识抬举之余,却是庆幸闻溪玉没能陷得更深,否则儿女之间成了对家,她更是难以抉择。
因而一听闻溪玉有找“罗禾妗”麻烦的趋向,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