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柳,暖融融的日头熏得人昏昏欲睡,京中的贵女们便换下了厚重的冬衫,挑了颜色鲜嫩的轻薄春裙,一个个地显得格外娇嫩。「?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只因今日太师府设宴,除了必然前来的太子与三皇子之外,或许还会有旁的皇子,一时心头又忍不住动了些心思。
太子东宫如今除了一早给闻崇鸣“开蒙”而赐下的侍妾,尚无旁人。如今一来就从太师府里出了两个,风头当真是盛极。
光看簇拥在罗正韵身边的贵女们,比跟在闻溪玉身边都要来得多,就可见一斑。
闻溪玉不耐烦地打发了暗含着试探,想要借着她打探闻于瑾消息的贵女,快走了两步,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温筳。
“你家兄长呢?这般场合,为何不见他出来,却由着个庶出跟着罗大人。”话里说的正是跟着罗贡待客的罗轲了。
温筳瞧不惯闻溪玉趾高气昂的鄙夷神情,也不想惯着她的公主脾气,便仿佛未曾听见闻溪玉的问话一般,自顾自转了头去寻封枝。
“罗禾妗!本公主问你话呢,你聋了不成?!”闻溪玉被无视,当下黑了脸,手下意识地往腰间的鞭子上一放。
温筳是见过闻溪玉耍鞭子打人的,知道她十分下得去手。
眼下自己不过是不愿意搭理她,闻溪玉便有一言不合动手的趋势,微微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地开始信口胡诌。
“十公主方才竟是在叫我吗?吴嬷嬷曾与我道宫中规矩严明,便是娘娘们要唤人,也必然先开口称呼,才不显无礼。”
温筳一脸惊讶的模样,仿佛十分疑惑:“我还以为十公主长在宫中,定然比我来得懂规矩,这才一时没有察觉公主的意图,实在是失礼。”
口中虽然说着自己失礼,但闻溪玉怎么会听不明白温筳这是在指责她,由着脾气就想要抽出鞭子来:“就凭你,也敢教训我?!”
“她教训不了,那我呢?”闻淮卿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的,一晃眼就伸手按住了闻溪玉紧握着鞭子的手。
黝黑的双眸冷冷地盯着闻溪玉,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三哥。”闻溪玉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会被往日默默无闻的闻淮卿看得这一眼,就觉得浑身发毛,丝毫升不起反抗的念头来,只呐呐地道。
“你若再敢对我的皇子妃不敬,可别怪我不顾兄妹情谊,亲手废了你,再去向父皇请罪就是。”
闻淮卿淡淡地开口说完,便放下了手,也不管闻溪玉是个什么反应,转身拉着温筳往别处走。
闻溪玉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只觉浑身冰凉,仿佛被什么凶狠的猛兽盯上了般。
她徒然打了个寒颤,半晌才咬牙,神色晦暗地将鞭子系回腰间,寻了旁人去问罗成镜的消息,她原本就是冲着罗成镜来的,无论如何,今日都想见上他一面。
另一边,闻崇鸣进了府,就直接被人带到了罗正韵的边上。
“早春天凉,还是该多加些衣衫,若是病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许是当着众人的面,罗锦又被吴嬷嬷绊住了未曾现身,闻崇鸣倒并未当众不给罗正韵面子。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握住罗正韵为了艳压群芳而穿着格外淡薄,导致冰凉的双手,言语间对罗正韵颇为关怀。
喜得许久没得过闻崇鸣好脸色的罗正韵,脸上止不住泛出一片红晕。
“大哥与罗六小姐感情当真是好,听闻皇后娘娘心疼罗六小姐,还特意让四小姐一道进太子府,大哥当真是艳福不浅。”
闻于瑾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
他今日本不该来,却到底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听得闻江流一来邀约,便忍不住应了下来。
闻崇鸣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笑道:“二弟要是羡慕,还不快自己寻个喜欢的姑娘来,贵妃娘娘定然十分高兴,在这里打趣你大哥我做什么。”
这话一落,边上的贵女们看着闻于瑾的目光顿时灼热许多。
闻于瑾神色微暗,心下猜测闻崇鸣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他们两人争斗多年,正如他了解闻崇鸣,知道罗府两女相争之事一般。
也许闻崇鸣也从哪里听得了自己心仪“罗禾妗”的消息,也不一定。
闻于瑾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十分平静:“大哥说笑了,喜欢的姑娘又不是说来便来的,缘分到了,我才好一世不负。否则岂不是平白惹了姑娘伤心?”
皇帝的几子中,除了风流俊朗的闻淮卿,便属闻于瑾长得最为好看。
闻于瑾温和儒雅,这会儿又这般深情款款地说出话来,登时惹得边上贵女羞红了面颊,暗暗偷看向他。
“二弟倒是清风朗月,与我们这些俗人大不相同。”
闻崇鸣暗嗤一声,愈发看不惯闻于瑾。装的倒是好,当谁不知道谁呢?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还惦记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