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中往来的人多,宫人们用着就有些紧凑,除了原本就跟着各位宫中主子的,大半还得候在饮宴的殿上,以备不时之需。
罗正韵甜滋滋地吃了几块糕食,一晃眼的功夫,抬头就不见了闻崇鸣的身影,连带着原本默不作声,待在后头的罗锦也不见了。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罗正韵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转头就半点不客气地,喝问默默饮酒的罗轲道:“你可知罗锦跑到哪里的去了?”
罗轲举着杯盏的手一顿,想起罗锦离席前朝着闻崇鸣抛去的那个眼神,也不提罗正韵为何不问温筳,单盯着罗锦,低声道:“我不知道。”
罗正韵不满他的回答,狠狠瞪了他一眼,口中抱怨:“也不知娘娘如何想的,不过是庶出的身份,也允了你们进宫,若是冲撞了哪个贵人,看有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若是往常,罗成镜听见罗正韵又发了骄纵的脾气,怎么也会提醒一声,但偏偏眼下他并无多的心思,对着罗正韵也格外失望,干脆缄默不语。
至于罗夫人,早便看着二姨娘膝下两人不顺眼,仿若眼中钉,肉中刺。不跟着讽刺,已是她克制,哪里会管罗正韵是否不敬兄姐。
唯独罗贡,分出了一丝注意力,皱眉不满地道了一句:“娘娘的决定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罗正韵被当着罗轲的面被训斥,当下哼了一声,放下杯盏起身就打算离席,也不说跟人交代。
罗夫人瞥她一眼,也不管她,总归她进宫多次,皇后娘娘又向来纵容她。
罗正韵虽然不说,作为上却是只拿宫中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一般,眼下她成了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便更是目下无尘。
但人得意过了头,就总有受教训的时候。
罗正韵支使开了跟着她的婢女,抱着暖炉才转过弯,就忽然因边上重重树木掩映后,隐约传出来的熟悉声音,而在廊上顿住了步子。
“殿下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却不知往后会将我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罗锦眼中泪光盈盈欲坠,借着衣袖遮住了脸的功夫,眼角的余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瞧见了外头的罗正韵。
她眼珠稍转,忽得有了主意。
闻崇鸣却毫无所觉,他本就被罗锦媚态横生的模样勾得满心满眼地痒痒,再乍然瞧见罗锦不同以往的柔弱心碎,更是心疼地不知怎么似得。
“怎么会?旁人不知也就罢了,莫非你也不知吗?”闻崇鸣将她揽进怀中,好声好气地劝慰道。
“我求娶她,本就是为了令舅父更加尽心为我筹谋,且你姨娘的身份到底低了些,便是我开口,恐怕父皇与母后都不会轻易答应。”
眼见罗锦脸上多了几分黯然,闻崇鸣缓了缓,对她许诺道:“我答应你,待我日后得等大位,再也不必仰人鼻息的时候,便立刻休弃了她,迎你进宫。”
“殿下所言当真?”罗锦目光闪了闪,可她却不愿等到那时候,她想要的,便是立时就要。
罗锦心中虽不屑,眼中却露出欣喜的光亮,满是依恋地将头靠在闻崇鸣的心口,拿葱白的指尖点在他的胸口,转动着画了个圈。
闻崇鸣被罗锦这般挑逗,便是冰天雪地,都降不下他心中被罗锦勾起来的火气,干脆仗着此处僻静,一把抓住了罗锦作乱的手。
“自然当真!我何时骗过你不成。”
才方言罢,闻崇鸣便不再压抑,直接一手将罗锦扣进怀中……
“贱人!”
罗正韵只觉一股火气从心底烧起,直直冲上脑门,她再按捺不住,下意识将手中的暖炉往两人的方向一扔,提着裙摆就绕过树木,往那处冲去。
“啊!!!”
闻崇鸣捂着额头发出一声惨嚎,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衬得他的脸色格外狰狞可怖。
饶是早有准备的罗锦,也被罗正韵这操作吓了一跳,惊惧之余,却涌起了巨大的喜悦。
她面上焦急,忙乱地从未完全被扯开的袖中掏出一方巾帕,小心翼翼地替闻崇鸣拭去脸上的血迹:“殿下如何了?可要唤御医来?”
奔过来的罗正韵也被闻崇鸣的模样吓了一下,才刚升起一点心虚,就被罗锦的动作再一次刺激到了。
她眼角炸裂,指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气到:“好一对狗男女!今日我便要禀明皇上,求他为我做主!”
“你敢!”
闻崇鸣只觉额角一阵突突的疼痛,伸手接过罗锦的巾帕,自己捂在了伤口上,乍然听见打伤了他的罗正韵还在边上大放厥词,转脸厉声道。
从来娇生惯养,甚少受伤,更何况是被女人打伤的闻崇鸣,言罢仍觉耻辱,暴怒地上前,一个巴掌就将罗正韵扇在了地上。
“你打我?!”罗正韵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满脸冰冷的闻崇鸣。
仿佛想不明白,为何分明是他背着她与人苟合,且那人还是家中的庶姐,闻